皇帝將先前靖北王說的事,又和他說了一遍。
“這個陸慎言啊,居然敢對如晦不敬,所以朕讓他不得參與科舉,以儆效尤?!?/p>
裴雋垂著眸:“是微臣看走眼了,微臣幼時見過陸慎言,機緣巧合看過幾篇他寫的策論,以為此人有幾分真才實學,沒想到……他得罪了靖北王。”
他想到靖北王目中無人,冷酷跋扈的樣子,懷疑事情另有隱情。
商議完戶部事務,裴雋正要離開,皇帝叫住他。
“裴愛卿,你以為謝家如何?”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裴雋思忖一會兒,道:“文昌伯在禮部辦事,雖無實質(zhì)權柄,卻素有清名,只是近日謝家屢屢出事,讓微臣難以捉摸?!?/p>
皇帝瞇起眸子:“是啊,一個小小的伯府,居然讓裴愛卿難以捉摸,朕,也是看不清謝家的底細了。”
“陛下是以為謝家二小姐行事過于張揚?”裴雋抿了抿唇,沉聲道,“微臣卻覺得,這位二小姐率性自然,和謝家其他人不一樣?!?/p>
皇帝:“朕說的不是謝窈。”
“那陛下疑惑的是?”
皇帝指了指手旁名冊:“文昌伯如果只是個空有虛名的禮部侍郎,從哪兒使的手段,能把自己一個庶女,塞進太后給朕的名冊中?”
今日,若非靖北王告知他謝家發(fā)生的事,他恐怕還蒙在鼓里。
真的把那庶女謝枝選進宮中,謝家成了皇親國戚,那他特意選謝家賜婚靖北王,還有何意義?
裴雋:“微臣愿替陛下,一探文昌伯府的深淺?!?/p>
皇帝沒有表態(tài),只是道:“你下去吧?!?/p>
裴雋退下,出宮后,他換了一身常服,又戴上個斗笠,走到東街。
他要去確認一件事。
不多時,裴雋來到云鶴樓門口,猶豫了許久,才慢吞吞地走進去。
“這位客官要些什么?”
“要一屜,不,要半屜肉包子。”
“對了,聽說前兩天云鶴樓風起云涌,不知兄臺可否告訴在下當日的情形?”
裴雋肉疼地將幾枚銅板塞到店小二手里,打聽情況。
等到包子裝好,他提著包子,來到巷子里頭的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