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起脖子,心里忽然升起幾分希望:“不知裴兄前來所為何事?莫非,是陛下看我實在冤屈,想為我申冤……”
裴雋點了點頭。
陸慎言霎時間瞪大眼睛:“陛下也曾聽說過我的文名嗎,敢問陛下說了什么?”
裴雋:“陛下說,要你終身不得參加科舉,朝堂之上,亦永不錄用?!?/p>
“這是陛下的口諭,裴某怕你還不知道,所以特意前來告訴你?!?/p>
陸母一眾人驚呆了:“裴公子是在開玩笑嗎?!?/p>
陸慎言:“什么?你再說一遍!”
裴雋:“裴某從不開玩笑,那我再說一遍,陛下要你終身不得——”
“夠了!”陸慎言怒吼一聲,雙眼布滿血絲,“裴雋,你是來嘲諷我的嗎!”
裴雋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包子放到桌上,一臉誠懇。
“我真是來探望陸兄的,喏,這是我買來的慰問禮物,還是剛出籠的呢,陸兄趁熱吃?!?/p>
那日云鶴樓發(fā)生的事,他并不在場,店小二說話也含含糊糊,言辭夸張。
但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陸慎言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謝窈約他至此,他至少是與謝窈相識,才敢這么說。
而陸慎言被謝窈打得滿地找牙,在裴雋看來,這件事更像靖北王干的——靖北王雙腿殘疾,內(nèi)心扭曲,發(fā)現(xiàn)兩人見面后,一怒之下讓謝窈親自揍陸慎言,以示報復。
靖北王進宮后,皇上就懲治了陸慎言和謝家,更加佐證了他的推測!
他和陸慎言已經(jīng)多年未見,所以,他非要來看看,謝窈喜歡的人,到底是什么樣子。
陸慎言狐疑地盯著他,還是不太相信:“裴侍郎當真是來探望我的?”
裴雋感慨:“陸兄前幾日和謝家二小姐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還望陸兄振作,即便仕途無望,你也可以謀求別的出路,未必不能討回公道啊?!?/p>
陸慎言心頭一熱,終于明白了裴雋為什么會來。
“原來,裴兄也與謝窈有仇。”他激動地坐起來,蒼白的臉漲紅。
裴雋:“有,有什么?”
陸慎言:“我就知道,世上還是好人多,有裴兄掛懷,我一定振作起來,早日康復,找謝窈那個賤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