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芝黛回到晚香院,看見王爺,連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王爺千歲?!?/p>
簫熠之回過神,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看她:“何事?”
他認得芝黛,知道她是太后身邊的宮女。
芝黛看了看面容平和的謝窈,再看臉色冷峻的靖北王,眼神變幻。
既然謝二小姐油鹽不進,那就別怪她,從靖北王處下手了。
芝黛鼓起勇氣,口出惡言:“王爺,奴婢出宮之前,聽太后說,謝家只是伯爵,謝家二小姐又是邊境長大的女子,粗鄙野蠻,不知規(guī)矩禮儀,恐照顧王爺不周——”
她的話不算高,但謝窈和白術(shù)白蘞,都聽到了。
白蘞跳起來,大喝一聲:“放肆,芝黛,別以為你是太后宮里的宮人,就敢對謝二小姐不敬!”
白術(shù)也板著臉,沉聲道:“姑姑這話僭越,王妃如何,不是你能置喙的?!?/p>
這一個月,他們早已看出,王爺很看重謝二小姐。
他們也已經(jīng)把謝二小姐當成王妃看待。
芝黛竟敢在王爺面前,說王妃的不好?
謝窈聽到芝黛的話,微瞇起眸子,卻并不生氣。
這些話,她聽過太多了。
看來,芝黛是發(fā)現(xiàn)無法激怒自己,讓自己拒婚,所以改變思路,打算說服簫熠之。
她倒是好奇,她要怎么說。
反正已經(jīng)得罪謝窈,芝黛在白術(shù)白蘞殺氣騰騰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圖窮匕見:
“所以,只要王爺同意,全京城沒有婚嫁的世家貴女,任您挑選,即便是皇上賜婚,太后也能親自為您轉(zhuǎn)圜,給您指更好的。”
此話一出,院里的蒲葦?shù)妊诀?,都面色驟變。
之前,芝黛只能算是借太后名義,敲打二小姐。
可現(xiàn)在,她是要破壞二小姐和靖北王的婚事!
同時,她們也緊張地望著靖北王,心提到了喉嚨。
若靖北王真說不愿娶二小姐,那可怎么辦?
簫熠之平靜的面容,緩緩沉了下去。
他黑眸如淵,語氣幽冷:“這話是你說的,還是太后說的?”
芝黛心里咯噔一聲,剛想說這是太后的意思。
簫熠之卻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冷笑道:“大膽奴婢,敢在本王面前,挑撥太后皇上母子情分,白蘞,打!”
白蘞就等著這句話呢,獵豹似的竄出去,一腳踹到芝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