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被這目光驚得魂飛魄散,忙不迭跪倒在地上,高呼:“伯爺,妾身冤枉!”
謝枝也跟著她娘一起跪下,和謝宴對視:“宴兒,母……姨娘對父親的心,日月可鑒,你怎能這么說她,這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p>
“妾身可以對天發(fā)誓,若有害伯爺之心,必然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孫姨娘跪行到謝明安腳下,一只手指天立誓,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下。
謝明安低頭,盯著她,呼吸粗重:“還在,狡辯!”
孫姨娘環(huán)顧周圍,抱住謝明安大腿,哭得肝腸寸斷。
“伯爺,枝枝說得對,肯定是有人想陷害妾身,伯爺就是妾身在謝家的天,是妾身安身立命的倚仗,妾身沒有理由害您啊?!?/p>
謝明安的腿一抬,狠狠將她踹翻。
因為過于用力,他一下子喘不上來氣,被朱嬤嬤撫著胸口平復(fù),卻還指著她,眼神陰冷似毒蛇。
“伯爺,妾身真的沒有……”
孫姨娘爬起來,她發(fā)髻散亂,暗中護(hù)著自己肚子,伏跪在地上垂淚,好不可憐。
一名貴夫人看不過去,道:“伯爺,孫氏說的沒錯,她好端端的,何必害你呢,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p>
何夫人搖了搖頭:“不是說這刁奴往魚膾里下毒了嗎,宴席上,我倒是看見,她一直站在孫氏身后,若非孫氏下令,她一個下人,不敢如此?!?/p>
二房夫人忽然想起之前,孫姨娘借刀殺人,暗中攛掇自己兩個兒子去馬廄,跟謝窈爭馬騎。
又想到孫姨娘,打斷了她大兒子的一條腿。
“何夫人說的是,伯府無人不知,劉嬤嬤是孫氏從母家?guī)淼呐慵扪诀?,一直替她辦事,劉嬤嬤做了什么,也一定是她指使的?!?/p>
她心中恨意乍起,附和何夫人的話。
“住口!你個胡說八道的賤人!誰不知道,伯爺若有事,你家就能頂上位置,說不定陷害我的,就是你和二爺!”
孫姨娘不敢反駁何夫人,但直接罵了二房夫人。
謝二爺沖上前:“大哥,我亦可以對天發(fā)誓,此事與我無關(guān)!”
“二爺說得好聽,為何伯爺剛才昏迷的時候,你一動不動,豈不是心里有鬼?”
“你——如果是我下毒了,我怎會聽從二小姐吩咐,護(hù)下滿桌鐵證!”
眼看兩人要爭吵,蒲葦忍不住替謝窈開口:“孫姨娘手里有掌家鑰匙,祛災(zāi)茶葉是從她掌管的庫房取出來的,想使手段,豈不是輕而易舉?!?/p>
“主人說話,哪有你這賤婢插嘴的份?!睂O姨娘吼道。
謝明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掌家鑰匙,在你手里,茶,是你拿出來的……你還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