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得到了其他親衛(wèi)一致點頭。
這些五大三粗的親衛(wèi),忽然一個個眼眶發(fā)紅。
不多時,謝窈就把簫熠之送到伯府門口。
她把輪椅的控制權,交還給跟上來的白術。
早已有王府馬車等待,今天這輛馬車是用四匹馬拉的,車窗雕花,連車轍都刷了金漆,整體高大,里面塞進十個八個人不在話下。
也因此,沒辦法用木板鋪著把輪椅推上去,那樣太陡峭了。
伯府門口有一些百姓,裝作路過,暗中張望。
這些百姓都很小心,不敢提及靖北王的雙腿,但還是耐不住好奇,靖北王的馬車這么高,他又坐在輪椅上,應該怎么上去。
難不成是被人抱上車嗎?
只見王爺?shù)妮喴蝺蓚日归_一對木質扶手,兩名高壯親衛(wèi)出列,面無表情地控住扶手,同時用力,連帶著輪椅和扶手,將王爺一起抬上車。
百姓們驚奇地睜大眼睛,發(fā)出嘀咕聲音。
親衛(wèi)們的表情越發(fā)嚴肅凝重,他們都知道,百姓,在把王爺當熱鬧看,而這個行為,有損王爺威嚴的形象。
簫熠之已經(jīng)習慣了,神情淡漠,只是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
在正廳時張揚狂傲的靖北王,現(xiàn)在,卻像覆蓋皚皚冰雪的空寂山谷,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徹骨寒意。
謝窈卻忽然問道:“王爺能騎馬嗎?”
她記得,前世臨死時看見的簫熠之,隱約是騎在馬上的。
即便謝窈兩世為人,也無法忽略那些異樣的目光,百姓們細碎的竊竊私語,也都鉆進她耳朵里。
簫熠之坐在輪椅上,被人抬上馬車,謝窈覺得很正常。
她上次中箭摔下馬,摔成狗啃泥,她的親衛(wèi)把她丟到馬背橫著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大家都嘲笑她,她也笑得很燦爛。
但那樣的嘲笑,和簫熠之面對的不一樣。
謝窈心里不太舒服。
不是嫌棄,也不是同情。
就是不甘心。
她看不得從前戰(zhàn)無不勝,領兵打仗的靖北王,卻落得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