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回滿意了?”
少年仿佛真感到疑惑一般偏了偏頭,卻分明揚(yáng)起輕微的笑意:“滿意什么?”
你就接著裝吧,傅苒內(nèi)心腹誹,又氣不過他這種行為:“殿下就沒有想過,這樣做對你根本沒什么好處,只會讓你在乎的人傷心?”
要是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晏絕前面的種種鋪墊,都是為了引發(fā)謝青行和蘇瓊月之間的誤會和爭執(zhí),那她就枉為本書讀者了。
很明顯,這人從一開始就是在目的明確地把她引向那邊。如果晏明光說的沒錯,他們肯定是進(jìn)入了另外的狩獵路線,才會被蘇瓊月誤打誤撞差點(diǎn)傷到,她是第一次來西山所以不知情,可晏絕根本不是。說不定他前面裝作沒方向繞來繞去,都是故意的!
可問題是,爭執(zhí)固然會傷了女主的心,加深男女主之間的裂痕,但于他又有什么好處?
不說原著里蘇瓊月從來都沒有對晏絕有過任何親情以外的感情,就算讓女主再重生一遍,估計(jì)她也是絕不可能喜歡小病嬌的。
這篇虐文從女主的幼年開始寫,中間雖然波折,但無論如何有一點(diǎn)是很明確的,那就是蘇瓊月始終是個敏感而缺愛的人。
家庭的缺失和童年的混亂動蕩讓她的內(nèi)心時刻充滿了不安,也正是因?yàn)槿绱?,她一生中不斷向他人尋求安穩(wěn),卻由于虐文女主的宿命,總是得不到好的結(jié)果。
至于晏絕……跟安全感這個詞顯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他不發(fā)瘋折騰人就不錯了。
傅苒正思考著該怎么把小病嬌這種對女主過于偏執(zhí)的思路扳回來,讓他理解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的這個人間真理,手上忽然碰到一種溫?zé)岬?,毛絨絨的觸感。
嗯?毛絨絨?
她懵懵地低下頭,冷不防看見一雙蔫了吧唧的長耳朵,和黑葡萄似的滾圓的眼珠。
完全沒想到,居然是剛才那只被射中了腿的野兔。
剛才那么混亂的情況下,小病嬌居然還能記著把它拎回來?
灰兔腿上的傷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簡單包過,纏著紗布,被放下時也只軟塌塌動彈了一下前爪,就沒什么精神地繼續(xù)扒拉在她腿上,黑眼珠和她對望著,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已經(jīng)讓人給它包扎好了,腿上的傷不嚴(yán)重,只要帶回去好好照料,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它就又能如?;顒恿恕!?/p>
晏絕不知什么時候到了她面前,笑吟吟地把動彈不得的兔子放到她懷里,神態(tài)輕松,語氣卻仿佛是另有所指。
“……”傅苒氣鼓鼓地瞪著他,腳踝還在隱隱作痛,語氣中難得被逼出了幾分咬牙切齒,“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他滿臉無辜地對上她的目光,長睫溫順地垂下來,明潤的黑眸里透著假惺惺的誠意和歉意:“沒什么意思,不過要是傅姑娘想的話,可以當(dāng)做是個道歉的禮物?!?/p>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