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再度攀升的熱度,傅苒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你……你是不是錯過了早朝……”
“我今天休沐?!彼Z調含混,不由分說地低語。
很快,她就說不出更多話來了。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傅苒的衣服和床一樣,都已經有點不堪入目。
原本素潔的布料被反復揉過,弄得皺巴巴的,藕合色的素紗禪衣更是直接被弄破了,上面沾著污濁,散亂地堆在床尾。
晏絕一向很愛干凈,連刀劍上沾染的血也會毫不憐惜地用昂貴的布料擦掉,平時哪怕是外袍上染了一點酒氣,他都要特意換下來。
但在某些時候,比如現(xiàn)在這種時候,就變得沒有那么在乎。
他好像還有點喜歡把她的衣服用這種方式弄臟,當然,其實一起被弄臟的也有他自己的。
傅苒把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試圖那被子蓋住發(fā)紅的臉,結果聞到被子上也有一些微妙的氣味。
她捂不捂都覺得怪怪的,只好小聲說:“……我的衣服臟了?!?/p>
在她窩在被子里不想動彈的時候,晏絕起身下床,從衣柜里給她拿了一套新的衣服。
從成婚之后,或者應該說,從她回到洛陽之后,她的衣服全都是由他準備的,每一件都是。
連同熏香,梳妝用品,身上穿戴的飾品,所有相關的一切,他也都篩選過。
她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偏愛的東西,過幾天就不會再出現(xiàn),全部換成她喜歡的那些。
傅苒其實覺得這稍微有點沒必要,但是為了不傷害他比玻璃還脆弱敏感的心,僅僅非常迂回地問了一次。
而晏絕滿臉無辜地回答她:“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東西?!?/p>
實際上,他早就想這樣做,卻等到現(xiàn)在才付之于現(xiàn)實。
但對于傅苒來說,她覺得晏絕像在鋪一張給豌豆公主提供的床,過分小心翼翼,哪怕一點點硌人的事物都不能存在。
就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古董珍寶似的。
怪讓人發(fā)愁的。
比如說現(xiàn)在,他正拿了一條裙子給她。
打開衣柜之后,她還什么都沒有說,晏絕就挑出了合適的顏色。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會想穿木槿色的衣裙呢?
但她還沒有問,晏絕就勾起唇角,很愉快似地問她:“這個樣式喜歡嗎?”
她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她說不喜歡的話,他就會拿走,而且記住,下次再也不會做這個花紋和顏色的衣服。
傅苒本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誠實地回答:“喜歡的。”
在這種時候,她常常會發(fā)現(xiàn)晏絕對她的了解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好像他比她自己都還要更了解她。
話又說回來,雖然昨天晚上已經很親密了,但在白天對著彼此換衣服這件事情上,她還是有點別扭的感覺。
傅苒先把床帳拉起來,然后才一件件地穿好衣服,系上裙帶,把被弄出斑駁痕跡的部位都藏進衣料下面,又重新把床帳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