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急匆匆地攔住他,其實也沒有想好要說些什么。
只不過是剛才看到了晏絕的身影,心中一動,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跑出來了。
“對了。”她努力思索了半天,總算是想起了一個重要的話題,連忙小心地拿出晏絕在宮門那里給她的佩囊。
傅苒雙手捧著把東西還給他,心情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殿下,這個我一直都好好收著,還好沒有弄丟?!?/p>
雖然沒用上,但她拿著這枚印章多少有點心理壓力,生怕把這么重要的信物損壞或者遺失,好在終于可以還給他了。
本來,她以為歸還應(yīng)該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畢竟這樣的重要物品放在別人手里,要多不放心有多不放心,早點自己拿回去最好。
結(jié)果晏絕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的視線落在她托著錦囊的手心,然后上移到她的臉,卻半天都沒有要伸手接過去的意思,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苒苒,你對什么東西,都是這樣用完就放棄的嗎?”
傅苒:“……”
她真的經(jīng)常搞不懂晏絕的腦回路。
什么神奇的說法。
這可是你的王印,受命于天子,丟了不說殺頭也要謝罪的,我不趕緊還了難道等過年嗎?
“嘶?!?/p>
她剛想要解釋,晏絕忽然皺起眉,抬起的手輕輕按在腰腹處,面上流露出一絲輕微的痛楚。
在他手掌按下的地方,逐漸暈開了一小片血色。
因為皇帝駕崩,闔宮居喪,宮闈中滿目縞素,那點血痕在素服上就變得格外刺眼,觸目驚心。
“殿下,你怎么了?”
她被嚇了一跳,頓時丟下了印章的事,情急之下又往荷包里塞了回去:“你受傷了?什么時候,難不成在我出宮之后?嚴(yán)重嗎?太醫(yī)看過了沒有?”
晏絕卻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緊張兮兮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遲遲不回答。
傅苒越發(fā)擔(dān)心起來:“你不會還沒包扎吧?”
以她對小病嬌隨意程度的了解,這絕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這下她也顧不得方便不方便的,不由分說地扯開了他前面的衣襟,一眼望過去,底下只有一條單薄的紗布草草纏繞著,果然正在往外滲血。
晏絕一點也沒有躲閃,任由她打量。
他看到她臉上有著真切的擔(dān)憂,她小心翼翼地拽著他的衣服,都不敢碰到他的傷口一下。
很奇妙。
他感到一種強烈的刺激。
她的目光落在上面,這種刺激還要更勝過傷勢帶來的痛楚,而且比那更強烈得多。
一種讓人沉迷的愉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