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傅苒萬萬沒有想到,晏絕說的回去的地方,是回他的清河王府。
直到下了車,她還是有點這個世界好不對勁的感覺。
其實回想一下,她和晏絕認識的時間也不算很短,但可能是由于那時候基本都在走女主相關(guān)劇情的緣故,她貌似還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見識過清河王府。
不過他以前就經(jīng)常留宿于宮中,沒準自己也很少呆在王府,否則的話,這座府邸大概不會看起來如此華麗而空曠。
下車的時候,晏絕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她踩上地面后,他就順勢牽住了她的手,一直沒有再放開。
傅苒就這么被他一路牢牢地握著手,穿過了前院。
她猶豫地看了眼晏絕沉默的側(cè)臉:“我就這么走了,沒關(guān)系嗎?”
他從使團劫人也太光明正大了吧,一點遮掩都沒有。
直到她出門的時候,幾個同行的宮女和使團眾人貌似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晏絕似乎不太滿意她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連回答也簡短而冷硬:“我已經(jīng)和他們的主事交代過了?!?/p>
“哦……”傅苒沒忍住又問,“那蘇姐姐呢?”
“阿姊自有她的去處,會被安置妥當?shù)?。”他的語調(diào)繃得更緊了。
庭院越來越幽深,晏絕終于在某處停下了腳步,抬手一推,門扉向內(nèi)打開,露出里面陳設(shè)精雅的房間:“你暫且住這里?!?/p>
傅苒倒也不是忽然一下子變得這么多話。
是因為她真的有點緊張,而且越來越緊張了。
她覺得晏絕現(xiàn)在就像那種表面沉默的,實際上已經(jīng)將要爆發(fā)的火山,總感覺他忍了一路像是準備要給她憋個大的。
“阿真!”
在進門之前,傅苒終于繃不住了,猛地轉(zhuǎn)過身,緊緊環(huán)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本來一路上都冷著臉的晏絕被她突如其來地一抱,在原地僵住了。
傅苒把臉埋在他溫?zé)岬念i側(cè),靠在他耳邊小聲說:“我錯了。”
雖然中間的種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起,但不管怎么樣,以她面對小病嬌的經(jīng)驗,先滑跪總是有點用處的。
雖然她其實也不怎么真害怕,但好歹這么多年沒見了,而且算起來,她當初還是跟著敵國質(zhì)子暗地跑路的,所以再次面對他的時候,不免還是有那么一點心虛。
晏絕僵硬了很久,然后慢慢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起初只是猶豫的試探,在察覺到她并沒有抗拒后,便緩緩收緊了,將她更深地按向自己。
他眷戀地低下頭,呼吸她身上的氣息。
“你沒有任何錯,”他終于開口,聲音干澀,“是我的錯?!?/p>
他把懷中的女孩抱起來,走進房間,放到矮榻上,在她面前半跪下來。
視線平齊,晏絕的語氣一點點轉(zhuǎn)為柔和,如同自發(fā)融化的堅冰。
這一刻,他仿佛又變回了五年前,捧著小鳥送給她,想要討她歡心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