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蒲是現在流行的一種游戲,有點類似于飛行棋的復雜版本,可以用來□□頭,但她不喜歡賭,所以就是單純玩游戲而已。
說起來她也很久沒玩過了,是蘇瓊月之前教過幾次,但剛學會,太后就病倒了,之后她再也沒有機會碰過。
棋盤上馬形的棋子錯落排列,骰子搖得嘩嘩作響,傅苒把杯子里的擲具倒出來一看,苦惱地皺起臉:“我今天運氣也太差了吧!”
她已經接連好幾次投擲出很差的結果了,棋盤上的棋子離晏絕的越來越遠。
晏絕涼涼瞥了眼那幾顆不爭氣且不識相的骰子,像是在警告它們:“沒事,你可以重新擲一次?!?/p>
“???”傅苒趕緊搖了搖頭,“那怎么行,玩游戲不能……”不能隨便耍賴的。
但他已經不由分說地把骰子都裝了回去,然后嘩的一聲重新擲了出來。
一步到位,直接擲出了最差的梟彩。
“……噗?!?/p>
傅苒忍不住笑出聲,剛才的那點懊惱馬上被拋在了腦后。
“算了算了,”她不在意地擺擺手,“看來我這局就是運氣不好,沒關系呀,玩游戲就是這樣的,下局說不定我就贏了呢。”
她心態(tài)可好了,風水輪流轉嘛。
果然,接下來重開一局之后,她運氣一下子好轉,直接連勝兩次。
“我又贏了!”三局結算,她開開心心地抬起手給自己鼓掌,對今天的勝利心滿意足。
晏絕仿佛也被她感染,難得浮現出真切的笑意,眼尾微彎,讓他的面容呈現出一絲柔和的嫵媚:“是啊,太好了。”
傅苒玩累了,準備休息一會,一邊收棋盤一邊問:“為什么殿下好像很擅長這個?”
雖然游戲是她拉著晏絕玩的,但晏絕貌似比她還了解規(guī)則,中間提醒了她好幾次,可是他看起來也不像愛玩游戲的人啊。
這個問題讓他頓了一下:“談不上擅長,只不過以前在幽州的時候,見到官吏軍士之中都盛行博戲,所以才學了些。”
“幽州?”傅苒收拾的動作慢了下來,仰起臉好奇地問,“你還在幽州呆過?”
晏絕迎上她的目光,輕聲道:“我十二歲的時候,被任命為幽州刺史,呆了三年?!?/p>
但其實所謂的刺史,也沒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一應事務都由長史處理,更多是個虛職。
長史希望他能沉浸于各種各樣的玩樂,這是太后的安排之一。
年幼時,他若是在宮中玩游戲,太后見了會不滿,不過即使沒有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總歸太后對他沒有過滿意的地方,他做得不好不滿意,做得太好更不滿意。
但是在幽州不同,太后給他打造了一個籠子,寬敞舒適,遠比宮中自由,好讓他永遠心甘情愿地留在那里。
但他最終回來了,大約這是最令太后失望的事情。
不過這些事情,說出來只會打擾心情,他向滿眼興致勃勃的傅苒揚唇微笑:“無論如何,我今天都很高興?!?/p>
“是嗎?”傅苒一愣,然后立刻伸出手對著他:“那我們應該擊個掌?!?/p>
晏絕有些遲疑地重復了一遍:“擊掌?”
她拉過他的手,在上面輕輕碰了一下,笑得眉眼彎彎,像燦然的小月亮:“就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