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已滅,是什么意思?”落茗有些不明白梁曄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擔(dān)心流匪會來尋仇嗎?可若流匪全被剿滅,又如何再來尋仇?”
“你是意思是,流匪已被剿滅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不曾聽到?”哪怕知道流匪已滅,落茗還是有些不切實際的感覺,就這么簡單輕易地沒了?
“兩日前流匪來莊中打劫時,官府故意放跑了幾條漏網(wǎng)之魚,而后跟在那些人身后,找到了流匪的老巢。昨日官兵便攻上了山,一舉將流匪窩給端了,那些流匪不是死在官兵的刀槍下,就是被壓入了大牢,所以自然不會再有流匪的報復(fù),這下你總該安心了吧?”
梁曄會選擇此時將流匪已剿的事情說出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雖然是他與知縣聯(lián)手布的局,當(dāng)以防有內(nèi)鬼,所以在塵埃落定前自然一絲風(fēng)聲都不能透漏出去。而如今流匪已滅,落茗又誤以為王孫是來幫他避開流匪的清算的,若不告訴她此事,她對王孫能比對他這個主子還勤懇。
危機(jī)解除固然讓人松了一大口氣,可有件事,落茗還是不太想的明白,“可若剿滅流匪全是官府的功勞,那王孫他又是來做什么的?我一直以為,他是來幫你的?!?/p>
“流匪的事不過近日才發(fā)生,而他所在的金陵城到此處,來回起碼需要三四日時間,我雖提前知道了流匪的事,可再去搬救兵卻是來不及的。他來此處,不過是因為前些日子他與他老子大吵了一架,他為了掉他老子的面子,這才到處晃蕩,又正巧我是與他少有有些交情的,因此偶然到訪罷了?!?/p>
“原來如此啊?!甭滠氲竭@兩日她產(chǎn)生的誤會,不免有些尷尬,“老爺你既然知道我誤會了,你怎么不同我說,害得我這幾日是提心吊膽的?!?/p>
“官府機(jī)密,告訴你,萬一被你泄露出去怎么辦?”
原是怕自己會泄密,落茗雖然有些不被信任的失落,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事也不怪梁曄不信任,畢竟她的確沒有什么值得他信任的地方,也沒做過什么表明忠心的事情。
反倒在他面前一直是個膽小怕事,墻頭草一般搖擺不定的人,若她是梁曄,她也防備。
左右流匪的隱患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她也不必再糾結(jié)別的什么了。
落茗一向是個想得開的人,神色立馬恢復(fù)如常,“那老爺,既然路上沒有流匪的隱患,那我們何時回府?”她以為來莊子頂多住個三兩日,雖說帶了一大堆大包小包的行李,可都是些無用的雞肋之物,必要的衣服著實沒怎么帶夠,要是再住下去,她衣服怕是要不夠穿的了。
更何況她在這莊子住的實在不習(xí)慣,雖說也沒缺她少她,可終究還是梁府更舒坦一些,也更安全一些。
“不急,待我處理完此行的要事,再回去也不遲。”
先頭來莊子就說有要事要來處理,感情這些日子他是一點要事都沒辦過?落茗對梁曄辦事的速度,略微有些脾氣。不過他們做下人的,還能說什么呢,哪怕主人是個烏龜,她都得在身后拍掌說爬的好快?!安恢究捎袔偷蒙侠蠣斈牡胤?,老爺若有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
“那明日你便跟著我前去茶園吧,記得穿的利落些?!?/p>
茶園?是什么茶園值得梁曄這般費(fèi)心,還特意來這一趟。落茗雖然納悶,但第二日便照梁曄說的,將自己穿得極為利落,短衣窄袖黑布寫,連發(fā)髻都沒綰,只是用巾幗將頭發(fā)包了起來,這番打扮,與莊子里尋常農(nóng)婦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異。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自從跟了梁曄以后,時常得穿上這一類的粗布短衣,而且?guī)状味际窃诹簳现苯拥母缮嬷?。但愿她以后不要越穿越粗,到最后只能穿麻布?/p>
梁曄看到這般打扮的落茗,沒說話,只是在他們到達(dá)茶園門口的時候,梁曄忽然把一直竹籃掛在了她手上。“你今日這身裝扮,倒是挺適合采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