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議完事,阿忠便出了房間,卻見落茗蹲在外頭,見他出來,趕緊站起來,走近了他,問道:“老爺他可說要繼續(xù)追究我?”
“沒有。”
落茗松了口氣,拍拍心口,“那便好,方才我真以為他要剜了我的眼睛?!?/p>
這事阿忠一直存著疑惑,他不知道落茗究竟怎么得罪了梁曄,遂問道:“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他,老爺他為何要剜你眼睛?”
說到底自己終究是沒道理的一方,落茗有些不愿出口,趕緊移開話題,“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犯了點(diǎn)小錯(cuò)。不過流匪真的已經(jīng)剿清了嗎,我這會心里頭還是有些害怕?!?/p>
“那是自然,他們不是被當(dāng)場擊殺,就是被官府壓了回去,今晚莊子不會再生波瀾?!?/p>
“那便好?!甭滠闪艘豢跉狻!澳俏覀兠魅諔?yīng)該里面啟程回城了吧?”
“不回。”
“為何不回?”
阿忠多的不好同落茗解釋,只能道:“老爺?shù)拿?,歸期待定?!?/p>
落茗心想現(xiàn)在不回去,是打算留在這當(dāng)活靶子被報(bào)復(fù)嗎?可這終究是梁曄的命令,她就算再不滿,也沒那膽子去說服他趕緊回城。
回去后,她一直點(diǎn)著油燈不敢熄滅,也無法安睡,因?yàn)橐婚]眼,就會夢到流匪沖進(jìn)了莊子里,揮刀砍向她的畫面。
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早,她這才如獲釋一般,安心了許多。只是一夜未睡,又整夜擔(dān)驚受怕,腳步難免有些虛浮,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在她去給梁曄送早膳的時(shí)候,因?yàn)榛紊穸执蚍恢徽{(diào)羹的時(shí)候,被梁曄看了出來。
落茗素來愛美,臉上總是敷著粉,上著胭脂的,可今日眼眶下的黑眼圈,卻是連粉都遮不住了。
梁曄心想,這丫頭,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看副樣子,他就篤定落茗一晚上沒睡過覺。
“近日莊子附近不會很太平,我記得你昨日曾說過,會時(shí)刻護(hù)著我,對嗎?”
落茗不知道梁曄忽然是想整哪一出,只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