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挪動(dòng)雙腿,身l卻被粗糙的麻繩死死勒在椅子里,繩索深陷皮肉,每一次微小的掙扎都帶來鉆心的摩擦痛楚。
意識(shí)像在粘稠的泥沼里沉浮。
后腦勺被重?fù)舻膫谶€在絲絲縷縷地滲血,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如通潮汐般一波波沖擊著他。
冰水帶來的刺骨寒意滲透骨髓,與失血的虛弱感交織,讓他渾身控制不住地篩糠般顫抖。
淺紅色的水洼在他腳下不斷擴(kuò)散,冰冷粘膩。
咚…咚…咚…
沉穩(wěn)而清晰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在死寂的走廊中回蕩,每一步都像踩在秦越脆弱的心弦上。
“吱呀——”老舊的房門被推開。
“成少爺,您終于來了!人在這兒呢!”
猴子諂媚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
光影晃動(dòng)間,三個(gè)人影堵在了門口。
為首之人身形壯碩如半截鐵塔,一襲剪裁精良的黑色皮衣包裹著賁張的肌肉,微微昂著頭顱。
他單手隨意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一柄狹長、閃爍著幽冷寒光的匕首,刃鋒在他指間靈巧地流轉(zhuǎn)跳躍,帶出道道令人心悸的銀弧。
他的目光淡漠而銳利,如通捕食前的鷹隼,掃過秦越時(sh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dòng),仿佛在看一件無生命的器物。
他身后,兩名身著黑西裝、l型魁梧如熊的保鏢,面無表情地矗立著,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將門口的光線都擋去了大半。
“他就是秦越?”
冰冷的聲音響起,如通金屬摩擦。他并未看秦越,目光斜睨向旁邊的胖子。
胖子此刻佝僂著腰,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聲音恭敬得近乎卑微:
“回成少爺,就是他!秦越,二十五歲,江城蘇家村生人,八歲父母雙亡,小學(xué)就讀于蘇家村小學(xué),初中……”
他背書一般飛快地報(bào)出信息,生怕遺漏半分。
“行了?!?/p>
長孫成不耐地打斷,仿佛聽一條蒼蠅的嗡鳴。
“規(guī)矩你懂,我驗(yàn)完貨,找阿福拿錢。”
他的目光終于落在秦越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眉頭微蹙。
“嘖,搞得跟個(gè)血葫蘆似的?!?/p>
“成少爺您放心!絕對耽誤不了您的大事!”
胖子連忙躬身,冷汗順著鬢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