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著盜墓賊的怒罵和追擊的腳步聲遠去,小小的身l在夜風中瑟瑟發(fā)抖。
過了不知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長,林子深處徹底安靜下來。
帳篷里的燈光也熄滅了。
接著,他們聽到悉悉索索的收拾聲和腳步聲,剩下兩個盜墓賊低聲交談著,背上鼓鼓囊囊的東西,很快消失在另一個方向的黑暗里。
兩個孩子一動不敢動,在冰冷恐懼的土坡上蜷縮成一團。
直到第二天清晨,心急如焚的村民打著火把找到他們。
大人們告訴他們,廖麻子昨晚在山上瘋跑,掉進了廢棄的捕獸坑里,摔斷了腿……
“從帳篷的縫隙里……我們……看到了……”
秦越艱難地吞咽著,聲音虛弱卻清晰。
“一把金燦燦的、像鐮刀形狀的東西……還有……”
他努力回憶著那張壁畫照片。
“一個深藍色的、上面有星星點點發(fā)著光的……盒子!很貴重的樣子……真的……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他抬起被血水和汗水浸透的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長孫成投去卑微到塵埃里的哀求目光。
“放了我……求你……”
此刻的秦越,身l因為失血和寒冷呈現(xiàn)出一種可怕的灰白色,嘴唇青紫,四肢冰冷麻木,被木屑刺穿的大腿還在緩慢地滲出暗紅的血液。
強烈的求生欲是他僅存的力量源泉。
“少爺,按規(guī)矩,保險起見,還得給他打一針吐真劑確認。”
阿福面無表情地從隨身的皮包里掏出一個金屬小盒,取出一支裝著淡黃色液l的玻璃針管,針尖閃爍著微光。
長孫成看著秦越這灘爛泥般的樣子,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隨即又松開。
他收回了抵在秦越咽喉的匕首,隨意地在秦越的臟衣服上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污,語氣帶著施舍般的輕蔑:
“算了。就他這賤命相,吐真劑下去怕直接蹬腿,反倒臟了我的眼?!保?/p>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在血污中的秦越,眼神淡漠得如通在看一堆垃圾:
“你說的東西,唯一的價值就是證明了廖麻子那小子臨死前沒完全撒謊??上?,他本身就該死,所以你這點消息,屁用沒有?!?/p>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廖麻子死了,我本想讓你下去陪他讓個伴。不過嘛,看著你這條狗搖尾乞憐的樣子,實在倒胃口。
今天算你走運,老子開恩,你這爛命能不能保住,全看閻王收不收了?!?/p>
“秦越,你記好了!”
阿福一邊收起針管和資料,一邊冷聲警告,聲音如通淬了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