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葉瑤喃喃一語。
這,是她第一次見九幽傳人,可有關(guān)她的通緝令,早已貼滿了各大古城。
她猜的一點不差,相公與之乃舊相識,同屬九幽一脈,那該是在廣陵,便已有的因果。
“家中雜亂,見笑了。”許愿已起身,放下了刻刀,在墻角處,搬來了一張破舊的桌案。
“鎮(zhèn)魔司滿天下的抓你,為何還回來此地?!背掚S身而坐,葉瑤也回歸了原本形態(tài)。
“最危險之地,或許也最安全?!痹S愿提了酒壺,為兩人各自斟滿了一杯。
她該是許久未梳妝打扮過,秀發(fā)凌亂,面容也頗憔悴,眼角處,還有未風干的淚痕,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弱與凄美。
許家最后一個人,她之心境,該是鮮有人能懂,家還在,可親人早已成孤魂野鬼,唯剩她一個,守著空蕩蕩的府院。
“逝者已矣節(jié)哀!”楚蕭和葉瑤都端起了酒杯,灑在了地上,當是祭奠許家的亡靈,夜里來此,多有叨擾。
“多謝。”許愿的第一杯酒,亦是祭奠,列祖列宗在上,他名楚蕭,字少天,是把愿兒從地獄拉回人間的大恩人。
有恩得報。
她便取了一部小卷軸,于桌上攤開,并非秘術(shù),而是一個圖案,畫的是一尊小寶塔。
楚蕭見之沒啥,倒是葉瑤,第一眼瞧見,便喊出了其名,且語氣頗有波動,“天峰塔?!?/p>
“這般激動,怕不是逆天法寶?”換楚蕭提酒壺了,給媳婦和師姐都倒了一杯。
“它,乃我葉家傳家寶,父親的名,便是取得“天峰”二字?!比~瑤未隱瞞,“葉氏一族也曾輝煌過,奈何家道中落,至爺爺那一代,底蘊近乎蕩盡,常遭外人欺凌,天峰塔便是在那時,被人勒索走的,爺爺還因之被打成重傷,不久便與世長辭。”
“還有這事?”楚蕭灌了口酒,隨眸望向了許愿,一同望去的還有葉瑤,滿目希冀。
“在烏山老鬼手中?!痹S愿的回應,也的確未讓她失望,“此事,我也是無意中得知?!?/p>
“這么說,當年恃強凌弱、傷人奪寶的人,就是這老雜毛?”楚蕭不喝酒了,拎出了霸刀,用衣袖擦了又擦。
“正是?!痹S愿輕點頭,看楚少俠時,還替瑤妹子欣慰一番,這小相公能處,莫看不咋要臉皮,有事兒他真上。
那必須的,身為葉家的女婿,媳婦的爹,就是他爹;媳婦的爺,就是他爺;媳婦家的傳家寶,就是他家的傳家寶。
一句話: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