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門口的云吞攤,像個模因病毒一樣,在京大教授之間流傳開來。
慕容教授應該是少數(shù)幾個沒有被同化的。
或者說,他是惱羞成怒。王建華那個狗東西,竟然因為他只是誤吃了一碗云吞,就要把借給他的儀器收走,這讓他的面子怎么過得去啊!
慕容教授于是自發(fā)開始抵制南門口云吞,不僅自己抵制,他還要發(fā)動學生們抵制。
被迫‘抵制’云吞的學生們,神情哀婉地看著窗外,動了動鼻子,試圖從風中聞到云吞的味道。
研究生謝安洋就是其中的一員。
三天前,他被機械學院的女朋友強行扯去校門口當攝影師,拍攝帥哥擺攤的場景。那天簡云藍的小吃攤還沒有那么火爆,他和女朋友沒有排很久隊,就各買到了一份云吞。
從那天起,他的生活突然不一樣了。
日子,突然有了盼頭!
每天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女朋友六點多鐘去排隊,在七點鐘的時候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云吞,所有寫論文的疲憊都被掃清了。
但今天,這唯一的快樂卻被慕容教授掐斷了。
謝安洋只覺得生無可戀。
手機上,女朋友正在給他發(fā)消息,原來今天的云吞是紅油抄手啊,看著就很好吃,可他注定無緣……
嘴巴里的口水一直分泌,肚子咕咕叫。
已經(jīng)到了飯點,研究生博士生們?nèi)齼蓛傻厥帐捌鸢?,慕容教授讓他們吃飯也只能去食堂或者去外面餐廳,不能去小吃攤,不衛(wèi)生。
還要大家發(fā)照片證明。
……導師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也很美妙。
謝安洋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晚上教授要跟他討論一下論文的事,所以他走不了。
看著離開門口的人群,謝安洋突然心生一計,捂住肚子:“老師,我、我肚子痛。”
慕容教授推了推眼鏡,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會是要偷偷去吃云吞吧?”
謝安洋指天發(fā)誓:“怎么會呢!我才不會去吃那種不干凈的食物呢,萬一吃了,我天打雷劈。”
慕容教授這才半信半疑地放他走了。
謝安洋離開之后,實驗室只剩下慕容教授一個人。
看著空蕩蕩的實驗室,秋風吹過,頗有幾分凄涼之意。
慕容教授還沒有吃晚飯。
要不要去吃點云吞?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慕容教授立刻黑著臉掐掉這可怕的念頭。那種不衛(wèi)生的街頭小吃攤,他才不屑吃呢,要吃云吞,他只吃唐宴一八八元一份的的白玉云吞!
但是……
慕容教授咂了咂嘴,突然回憶起早上吃到的那鮮蝦云吞的口感,雖然放了一夜,但依然如此筋道,如此鮮美,香醇。
當慕容教授走出實驗室時,他還在自我洗腦,說他只是想去看一眼,并且徹底確認那云吞就是‘不干凈不衛(wèi)生也不好吃’,這樣他才有充足的理由阻止學生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