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了那本離婚證。
像一個句號,徹底終結(jié)了我荒唐的前半生。
研究院里,曾經(jīng)對我冷眼相向的同事,如今臉上都堆著不好意思的笑。
“慕晴,之前是我誤會,你別往心里去?!?/p>
“是啊是啊,我們都不知道顧家那些破事”
幾個人圍過來,七嘴八舌地道歉。
我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目光專注地盯著顯微鏡下的細胞切片。
“讓開。”
他們訕訕地閉了嘴,灰溜溜地散開。
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下班鈴聲響起。
我剛脫下白大褂,師弟就沒骨頭似的靠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支試管,吊兒郎當?shù)亻_口。
“師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他撇了撇嘴,語氣里滿是抱怨。
“只要我動動手指,用點黑客技術(shù),別說一個蘇銘揚,就是整個顧氏,都能讓它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從a股滾蛋?!?/p>
我看著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師弟立刻就蔫了。
他把試管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我錯了我錯了?!?/p>
“這是師姐你的事,我不該多嘴,更不該擅自做主?!?/p>
“我保證,下不為例!”
我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拿起車鑰匙。
“走了?!?/p>
回到家,推開門的一瞬間,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玄關(guān)處,多了一雙小小的藍色恐龍拖鞋。
空氣里飄著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奶香味。
還有我那只撿來的土狗“小破爛”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只是蹲在沙發(fā)邊,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一個陌生的小男孩,背對著我,坐在地毯上。
他穿著一身小小的藍色睡衣,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里的動畫片。
我的腳步,像被釘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