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葵伸展了下身子,重新舉起魚竿,“我這次一定能拋出去!”徐夏曳抱臂站在一旁,看她像要發(fā)射火箭似的架勢,滿臉嫌棄。
死中二少女就是這樣的。
還好她嘴里不會冒出些奇怪的動漫臺詞。
不過拋個魚竿而已,搞得像要拯救世界,說她蠢還真是半點不冤枉。
魚線劃破空氣,這次總算沒纏住任何東西,遠遠落進水面,濺起一小朵水花。
“看!”她得意地轉頭,馬尾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線,“我說我很厲害吧?”徐夏曳看著陽光下她清新秀麗的臉蛋,覺得她蠢是蠢了點,但好歹她蠢得漂亮。
兩人支好魚竿開始漫長的等待。
井葵把魚竿固定在一旁,蹦跳著跑去草叢里摘野花。
回來時手里攥著一把小白菊,順手就別在徐夏曳耳后,還退后兩步欣賞,“好看。
”徐夏曳側目掃她,“你幾歲?”她坐小凳子上,把玩著剩余的小花,“疫情不知不覺偷走了我三年,所以我今年應該19歲。
”徐夏曳:“?”井葵拿起手機當鏡子,把小花別在自己鬢角,“我還比你大四個月,你該叫我姐姐。
”他耷拉著眼皮,“做夢。
”她湊近,發(fā)間的小白菊顫巍巍的,“漂亮嗎?”徐夏曳盯著她看了幾秒,“你真的很聒噪。
”“我私底下很冷的,”井葵低頭整理魚線,聲音輕下來,“只在熟人面前活潑。
外出社交也不是不行,但電量耗盡就開始冷臉,然后”她抬頭望了眼遠山,“就想回家,想我的床。
”徐夏曳:“”水面上的浮標突然沉了下去。
徐夏曳的魚線瞬間繃緊。
井葵比他還激動,騰地站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他嫻熟地收桿。
一條不大不小的鯽魚被提出水面,鱗片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開門紅!”她興奮地拍他肩膀。
后來徐夏曳又釣上一條,而井葵的魚竿始終靜悄悄的。
但她半點不著急,把魚竿往支架上一靠,就開始舉著手機到處拍。
拍波光粼粼的水面,拍遠處掠過的白鷺,拍自己發(fā)間將謝未謝的小白菊。
最后干脆抱著膝蓋發(fā)呆,側臉被夕陽鍍了層金邊。
徐夏曳第三次收桿時,發(fā)現井葵正望著對岸出神,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安靜得與平日判若兩人。
心態(tài)這么好?還是……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