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里空蕩蕩的,她卻仿佛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漫不經(jīng)心地倚在座位上,唯獨望向她的眼神專注得驚人。
只需要一個人。
只需要那一個人的目光為她停留,只需要他抬起手,為她輕輕鼓掌,就抵得過曾經(jīng)渴求的所有喝彩。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偏偏是那個人。
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看過她崩潰大哭,聽過她歇斯底里,卻依然會在她起舞時,露出那種仿佛發(fā)現(xiàn)珍寶的眼神。
這一趟北京之行,她重新站在了曾經(jīng)拋棄的舞臺上,面對空蕩的觀眾席,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從不后悔放棄舞蹈,因為那段彎路讓她遇見了比她夢想更重要的人;也不后悔重拾舞鞋,因為這一次,她終于跳給自己,也跳給那個會成為她唯一觀眾的人。
申亭市的黃昏總是帶著幾分紙醉金迷的味道,霓虹燈在高樓玻璃幕墻上折射出迷離的光暈。
蔡今原斜眼打量著身旁的男人。
暈染牛仔外套隨意敞著,內(nèi)搭的黑t勾勒出優(yōu)越的肩線,修身黑褲下踩著限量版球鞋,三七分的發(fā)型被晚風(fēng)吹得稍顯凌亂。
那雙慣常帶著漫不經(jīng)心笑意的眼睛,此刻正懶散地望著車流,唇角自然上揚的弧度依舊帶著無形的侵略性。
徐夏曳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手機,聲音清脆又慵懶,“人呢?”蔡今原:“拽哥,我發(fā)現(xiàn)你穿西裝和便裝簡直是兩個人。
前者是生人勿近的徐總,后者是紈绔的潮男。
”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你朋友到底多久到?”徐夏曳皺眉。
正說著,又有個穿吊帶的女人湊過來要微信,妝容精致的女人湊到徐夏曳跟前,指尖捏著手機晃了晃,“帥哥,加個微信?”蔡今原壞笑著說:“我建議你先看看他手機屏保。
”女人聞言更來勁,涂著丹蔻的手直接搭上徐夏曳手臂,“好啊帥哥,那給我看看嘛——”徐夏曳正要抽手,倏地聽見蔡今原倒吸一口氣,指著前方,“哎呦,我朋友來了。
”順著視線望去,黑色大g旁站著個穿牛仔套裝的女人。
藍色抹xiong上衣堪堪遮住xiong口,包臀裙下雙腿筆直修長,腰間露出的肌膚在夕陽下白得晃眼。
明明是最火辣的打扮,那張素凈的臉卻冷若冰霜,上揚的眼尾也壓不住眼底的寒意。
蔡今原幸災(zāi)樂禍地后退兩步,“當(dāng)街和女人調(diào)情被逮個正著,拽哥,你自求多福了呦。
”說完他腳底抹油似的溜開,留徐夏曳站在原地。
系安全帶時瞥見井葵的側(cè)臉,徐夏曳才反應(yīng)過來,蔡今原這廝所謂的朋友,居然就是井葵。
他盯著后視鏡里某人逃竄的背影,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