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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愛上我了吧（第4頁）

井葵平復(fù)著呼吸，“怎么樣，值不值一百萬？”他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前，伸手拂開她額前被汗水沾shi的碎發(fā)。

“徐少爺，你這表情……”她故意拖長音調(diào)，“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井葵。

”“你應(yīng)該繼續(xù)站在舞臺上的。

”井葵眼神稍黯，長睫輕顫著垂下了眼眸，“人生沒有讀檔鍵。

”徐夏曳看著她漸漸斂起的笑容，沉默了片刻。

“但可以重新開局。

”井葵抬眸看他，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你才22歲，現(xiàn)在重新站上舞臺，也不晚。

”她睫毛又顫了顫，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但很快揚起嘴角，“呦，徐少爺什么時候這么會安慰人了？”他淡淡道，“事實。

”井葵嚴(yán)肅地歪頭看他一會兒，忽然輕輕笑起來，“那……下次我要是辦個人舞蹈專場，你來不來？”“來。

”他答得干脆。

“前排座，”她豎起一根手指，“票價翻倍。

”“一千萬。

”徐夏曳輕嗤一聲，“貪心。

”“那當(dāng)然，”她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懶洋洋地倒進去，“我可是很貴的。

”徐夏曳坐在她身旁，“為什么不跳了？”井葵手指在屏幕上劃，語氣輕飄，“因為很累啊。

”他沒接話。

累？如果真的只是累，又怎么可能堅持十年？如果真的受不了苦，早在北舞附中嚴(yán)苛的基本功訓(xùn)練里就放棄了，哪會跳到畢業(yè)？她側(cè)顏安靜美麗，神色自若，仿佛剛才那段驚艷的舞蹈從未存在過。

徐夏曳沒再追問，可思緒卻不受控制地發(fā)散——那十年里，她是不是每天爬起來練早功？是不是練到深夜？是不是無數(shù)次在把桿前壓腿壓到眼淚打轉(zhuǎn)？是不是也曾因為一個動作不標(biāo)準(zhǔn)，反復(fù)練到腳趾磨破、生繭、膝蓋淤青？如果當(dāng)初沒有放棄，她現(xiàn)在會在哪里？或許在北舞的練功房里，為某個經(jīng)典劇目反復(fù)打磨細節(jié)；或許站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聚光燈下翩然起舞；夸張點，又或許早已成為某個舞團的首席，名字印在宣傳冊最顯眼的位置。

可她偏偏選擇了放下。

十年的汗水，十年的疼痛，十年的堅持，最后輕描淡寫地用一句“很累”帶過。

窗外夜色漸深，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

徐夏曳看著她窩在沙發(fā)里的樣子，想著如果真有那一天，她站在真正的舞臺上，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臺下座無虛席，而他會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看著她重新綻放光芒。

那她一定會比今天，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或許，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樣沒心沒肺。

那些被她自己小心翼翼藏起來的驕傲與傷痕，總有一天，他會慢慢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