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我對不起她（第4頁）

“混蛋！”她咬著牙低罵。

多諷刺。

勸她父母時字字懇切，說什么“愛情與夢想可以兼得”，說什么“成全不該以犧牲為代價”。

可輪到他自己呢？他倒躲得比誰都快！她在北京有房子的，他為什么不能陪她去？哦，他要留在這里繼承家業(yè)，要當(dāng)他的徐少爺。

而她呢？她的舞蹈、她的未來在北京。

所以，這就是他的答案？異地戀？他連試都不愿意試？還是說……他根本就沒那么愛她？“混蛋。

”她攥緊拳頭，“混蛋！”她又想起鐮倉的海，想起那通被掛斷的電話，想起他說“會為你感到驕傲”時那溫柔又殘忍的語氣。

……徐夏曳，你的成全，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放棄嗎。

梵林區(qū)。

徐夏曳仰躺在沙發(fā)上，手臂搭在眼前，遮住了半張臉，蔡今原進(jìn)來，他動都沒動一下。

“你他媽還有心思睡覺？”蔡今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發(fā)消息問你井葵的事，你裝死是吧？”徐夏曳猛地坐起身，眼底壓著煩躁的暗火，“是我老婆還是你老婆？輪得到你天天問？”他甩開蔡今原的手，“關(guān)你屁事。

”“操！”蔡今原罵了聲，“是施月問不出井葵的話，才讓我來問你的！你以為我想管？”徐夏曳重重倒回沙發(fā)，聲音沙啞，“我快累死了，讓我睡會兒行不行？”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公司一堆破事，會議從早排到晚，吃飯的時間都被擠沒了。

”“那你不要井葵了？”蔡今原打斷他。

空氣驟然凝固。

徐夏曳僵住，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最終頹然倒下，手臂重新遮住眼睛，“……要。

”“那你們現(xiàn)在算什么？”蔡今原逼問，“多久沒聯(lián)系了？”“忘了。

”“你不想她？”“想。

”“我真是服了！”蔡今原抓狂，“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談沒談戀愛？能不能——”“我對不起她。

”徐夏曳聲音像是從xiong腔里擠出來的。

蔡今原一愣，隨即怒罵：“你他媽真渣了人家？”“我沒保護(hù)好她。

”徐夏曳坐直，手指深深chajin發(fā)間，“在醫(yī)院看到她的時候，我……”他聲音開始發(fā)抖，“如果那天晚上我沒離開，如果我一直陪著她……”回憶如潮水般涌來，他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天的場景：推開門時，井葵戴著耳機(jī)打游戲的背影，渾然不覺危險的臨近。

如果他沒有趕回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當(dāng)時想回去拿那件舞蹈服，”徐夏曳說道，“那是她爸媽留給她的……可如果我放她進(jìn)去，我們可能都逃不出來……”“但她后來哭著說，她差一點就能拿到了！是我攔住了她！”他的聲音驟然拔高，眼眶通紅，“我在想，如果讓她拿了，她會不會好受點？可萬一……”“她會死的！”徐夏曳突然嘶吼出聲，像是要把xiong腔里的恐懼全部傾瀉出來，“她可能會死！”蔡今原一把按住他顫抖的肩膀，“徐夏曳！冷靜點！你們都活著！都沒事！都過去了！”徐夏曳的呼吸粗重，額角青筋暴起。

良久，他頹然低下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寧愿她恨我……也比失去她好。

”“和她一起回公寓那天，我聽見有住戶在物業(yè)處聲嘶力竭地控訴說電梯井年久失修，物業(yè)疏于維護(hù)……”他眼底泛起血絲，“那家的女兒，今年夏天就要從申亭大學(xué)畢業(yè)了。

”“211大學(xué)，才2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