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妾聽喬監(jiān)軍說,撫順鐵嶺叛亂,死了好多人,這幾日心里亂糟糟的?!?/p>
“喬一琦真是嘴碎,胡說八道!娘子不必擔(dān)心,不是什么叛亂,幾個流民亂敲花鼓造謠。有誥命夫人在,亂不了,我已讓孫傳庭帶兵回去,這人文韜武略,定能妥善處置?!?/p>
“那便好·····官人,以后,你要多行善事,少殺人。”
“我知道,明日去曲阜便是行善事。我走的這幾日,你在文登安心養(yǎng)胎,不可再舞刀弄槍?!?/p>
文登縣衙三堂,先前知縣家眷居住的廂房,現(xiàn)在成了平遼侯和夫人住所。
兩人又聊了會兒,劉招孫給金虞姬蓋好被褥,起身吹滅燭火,安撫娘子睡下。
金虞姬有孕在身,很快便昏沉睡去。
劉招孫輕輕抱住娘子,抬頭望向窗外街道細微的燈火,肚子里的小家伙猛地踢了下平遼侯。
“是個男孩兒吧,將來可不要再穿越了?!?/p>
小生命一點點成長,劉招孫感覺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完整,內(nèi)心深處多了塊極柔軟的地方。
“多行善事,少殺人?!?/p>
金虞姬沉入夢鄉(xiāng),他小心翼翼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西南,心中喃喃:
“衍圣公,你還好嗎?我要去看你了?!?/p>
~~~~~
衍圣公過得很好。
曲阜孔家。
六十四代衍圣公孔衍植望向站在面前的一排瘦弱女孩子,從旁邊俏麗丫鬟手里接過杯龍井,漱了漱口,有些不悅道。
“今年為何這么多本官正值丁憂,不可親近女色?!?/p>
孔府家丁頭子連忙躬著身子,滿臉諂笑道:
“老爺,六七月間,兗州那伙兒聞香教作亂,俺們曲阜也遭了災(zāi),好多田畝被毀,佃戶交上來的女子比往年多,這些都是挑選過的,模樣身段都是上好?!?/p>
孔衍植聽了這話,稍稍有些興致,拿起桌上的拂塵,腆著大肚子走到女孩前面。
家丁頭子大聲喝道:
“見了衍圣公,還不跪下行禮?想挨棍子不成!”
一眾身材瘦削的女孩子怯生生跪下,都不敢抬頭。
眼前這個肥胖油膩的孔老爺,平日只在她們夢中出現(xiàn),噩夢中。
孔衍植淫笑著點點頭,目光忽然落在中間一個女孩兒身上,那女孩身材嬌小,皮膚黝黑,卻有幾分姿色,兀自站在原地,竟沒向衍圣公行禮。
家丁頭子怒道:“你如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