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距離歷史上的開原之戰(zhàn)不到三個月時間。
劉招孫立于沈陽南門附近山坡之上,以戚繼光的選兵標準對眼前人山人海的難民進行選拔。
三千戰(zhàn)兵,五百馬兵,各人配發(fā)鎧甲兵器,立于沈陽南門。
東路軍之前在渾江之戰(zhàn)中繳獲頗豐。
共繳獲鑲藍旗棉甲一千三百二十多副,鎖子甲五百三十余副,戰(zhàn)馬雜馬五百二十余匹,各式長短兵器兩千三百支,加上沿路投奔遼民很多都自帶兵刃,裝備眼前這支新兵完全足夠。
如何讓這些遼民短期時間內(nèi)形成戰(zhàn)斗力,劉招孫能想到的,也只有紀效新書和紅寶書。
劉招孫與康應乾喬一琦商議,要親自去開原拜訪總兵馬林。
康應乾現(xiàn)在的心思不在東路軍上,他想著早點離開遼東,哪怕不能去心心念念的江西,只要能謀求外放,去兩廣做個縣令都行,總比跟著劉招孫這個瘋子保險。
聽說劉招孫要去找馬林,監(jiān)軍大人摸不著頭腦,擔心又被他帶到溝里。
“馬林當年以父蔭累官大同參將,后來投靠李成梁,做到一鎮(zhèn)總兵位置,卻是不知韜略,以文人自居,附庸風雅,這種敗軍之將,劉守備,你去找他作甚?”
旁邊喬一琦也勸道:
“昨日遼鎮(zhèn)慢待上官,可見平日何其囂張跋扈,平心而論,眼下東路軍正盛,當借機招兵買馬,哪怕守不住開原,以后徐徐圖之,也未為不可??!”
劉招孫知道這兩位監(jiān)軍的好意,只是自己要做的事,恐怕這兩位封建官僚很難理解。
“多謝兩位上官好意,只是圣上殷殷期盼,怎可辜負,主辱臣死,我與建奴,不共戴天!兩位上官若是憂慮,可乘船浮海,去山東登州監(jiān)軍,”
兩人互看一眼,他們可不是遼鎮(zhèn)那些軍頭,手上沒兵沒權,還得依附朝廷。
皇上圣旨還沒下來,他們?nèi)羰沁@樣丟下東路軍跑了,軍心浮動,可是殺頭的大罪。
老皇帝治不了李成梁,還治不了兩個監(jiān)軍嗎?
見兩人陰沉著臉都不說話,劉招孫暗暗發(fā)笑,繼續(xù)道:
“昨日可見,這遼鎮(zhèn)也非鐵板一塊,末將守開原的方略很簡單,除了紅夷大炮,還需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劉招孫用這個時代能夠接受的思想,將大學時代學過的毛選,滔滔不絕在兩位十七世紀二十年代的古典官吏面前說了出來,當然,那些什么發(fā)動群眾鬧革命之類的語錄,都被他過濾掉了。這些話說出口就是殺頭的罪。
聽得兩位監(jiān)軍瞠目結舌,可能是信息量太大,兩人都撫弄胡須陷入了沉思。
遼鎮(zhèn)軍將并非鐵板一塊,依照他們與建奴關系親疏來劃分,可以大致分為三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