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牌外面?zhèn)鱽砀髌礻?duì)長的竹哨聲,剛才那輪箭雨又殺傷了幾十個浙兵,遭受損失的鴛鴦戰(zhàn)陣需要重組,幾個旗隊(duì)長大聲喊著長槍手镋鈀手。
林宇準(zhǔn)備過去,又回頭看了看身后這幾個灰頭土臉的兄弟,最后嘆了口氣,緩緩?fù)崎_了長牌。
浙兵車營大陣內(nèi),人馬川流不息。
三百多個鴛鴦陣開始變換陣型,變成縱列的小三才陣。
長槍兵和镋鈀手凸到了最前面,火藥用完的火銃手紛紛退后,他們從地上撿起死去戰(zhàn)友的腰刀,成為刀盾手的候補(bǔ)。
所有人都望向車營正面一個剛剛被打開的口子,那里已經(jīng)被用雙方士兵的尸體重新堆住,不過估計(jì)很容易被巴牙剌撞開。
望桿上的瞭望手說,兩紅旗的包衣們正在北岸砍伐樹木,估計(jì)是要再多造些盾車。
只要盾車足夠,他們這個車營就很難守住,車營中的佛朗機(jī)炮兩個時辰前便停止發(fā)射。
鳥銃和三眼銃也陸續(xù)停止發(fā)射,等到盾車推上來,那個缺口肯定又要被巴牙剌撞開。
浙兵還能用作抵擋的,只剩他們的血肉之軀了。
幾千人同時望向那堵死人堆砌的厚墻,等待后金兵再一次將它撞開。
一身戎裝的戚金抬頭望向北岸,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白桿兵大營,在昨天傍晚被后金兵擊破,
劉招孫趕來時,浙兵也在血戰(zhàn),到了后半夜,他才看到開原騎兵營沖擊浮橋。
一場血戰(zhàn)看得他這個浙兵老將心驚膽戰(zhàn)。
“劉招孫也敗了?!?/p>
“只有我們浙兵了?!?/p>
他嘆了口氣,目光重新匯聚,死死盯著前方車營缺口。
一騎鑲藍(lán)旗哨馬急急奔過渾河浮橋,被正黃旗巴牙剌攔住,鑲藍(lán)旗哨馬神色慌張,眼中充滿死亡的恐懼。
他對著巴牙剌比比劃劃,嘴里半天說不出話來。
“狗奴才!讓你們早些回沈陽,只知道搶東西,現(xiàn)在才回來,劉招孫已經(jīng)潰逃!你家主子抓住人沒有?大汗還等著挖他的心肝!”
巴牙剌越說越氣,掄起馬鞭就要抽打這奴才,忽然抬頭望向北岸山脊上出現(xiàn)一大片紅色身影。
坐在南岸等待劉招孫被擒的佟養(yǎng)性,望著山脊上朝南邊涌來的人影,他忽然意識到危險臨近。
南岸后金中軍大帳,正紅旗的戈士哈跪倒在地。
“大汗,正紅旗、鑲紅旗傷亡慘重,南蠻子火藥用完,就用長槍,比那白桿兵還要兇,兩紅旗已經(jīng)傷亡六千人,還不能破陣,浙兵還有三千人,代善主子懇請大汗派精銳巴牙剌增援?!?/p>
努爾哈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