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祖大壽被衛(wèi)兵拖進大帳,一起進來的還有祖家家丁頭子和一個肥胖的奴仆。
一眾衛(wèi)兵手執(zhí)短銃腰刀,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兩人見到坐在上首的劉招孫,爭相磕頭。
劉招孫目光從帳外遍地尸體上收回,快速掃視兩人一眼。
章東湊到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在見平遼侯之前,這位鎮(zhèn)撫兵頭子已對兩人簡單審訊,對他們的情況大致有了了解。
劉招孫聽章麻子說完,緩緩睜眼望向前方:
“祖大壽,是你們抓住的?”
兩人相互看了眼,其中一個身材矮壯的連忙點頭,滿臉諂媚道:
“劉侯爺,俺叫王榮,祖大壽是讓俺逮住的,俺一個人抓住的?!?/p>
他說罷,滿眼鄙夷的望了望跪著的同伴,不屑道:
“他只是個廚子,命大逃出來而已?!?/p>
章東掄起刀鞘砸在王榮身上,怒道:
“大人問什么就說什么,別啰嗦!”
王榮連忙閉口。
劉招孫神色嚴厲道:
“你是祖大壽家丁頭子?”
王榮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擺手:
“劉侯爺,冤枉啊,小人本是沈陽欒家莊人,萬歷四十年被遼鎮(zhèn)抓到這兒,小人懂些射箭,被祖大壽逼著做壞事,小人日日想向朝廷揭發(fā)祖大壽罪行,老天開眼,劉侯爺,今日您把他抓住了······”
這家丁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劉招孫揮手打斷他:
“你跟著祖家,有十年了?”
跪在地上的王榮困惑的點點頭。
“你既是家丁頭子,祖大壽平日待你不薄。危難之際,你不僅不護著你主子,還要背叛他!用他的血染紅你的官袍。當年本官在薩爾滸時,麾下八百家丁,全部戰(zhàn)死,哪個像你這樣?!本官平生最恨背信棄義之人,這些年你跟著,欺男霸女的事應(yīng)該也沒少做?!?/p>
劉招孫聲音忽然提高數(shù)倍,拍案而起,滿臉殺氣:
“去年冬天,祖家家丁勾結(jié)東廠番子,混進開原,濫殺無辜,煽動宋應(yīng)昇叛逃,在遼南伏擊本官衛(wèi)隊,害死衛(wèi)隊長張潮,還要去山東殺本官妻子,這些,你都有參與吧?”
“來人,把他拖出去!押到寧遠城下,凌遲處死!”
王榮臉色慘白,額頭滿是汗珠,哭著磕頭向平遼侯求饒:
“大人饒命!饒命,小人是被逼的,殺開原兵都是祖大壽主意,和小人沒關(guān)系·····大人不是說,只要抓住祖大壽,就封千戶,賞銀····”
一群衛(wèi)兵立即沖上來,拖住家丁就往外拽,中軍衛(wèi)隊很多兄弟都在遼南被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劉招孫微微揚起手,衛(wèi)兵停在原地,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