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金虞姬梨花帶淚,對著張字條哭哭啼啼:
“頭暈眼黑,力乏不興,氣血虛弱乃五勞七傷所致,肝虛則頭暈目眩,腎虛則腰痛酸軟,平遼侯春秋鼎盛,不可偶以一時馳騁之樂,衽席之娛,而忘保身之術(shù)········(見注釋1)”
劉招孫強壓住怒火,對她笑問:
“什么亂七八糟的,本官何時腎虧,這是誰說的。簡直是詆毀朝廷命官!“
“太醫(yī)院御醫(yī)?!?/p>
“胡說!我只是太困了?!?/p>
金虞姬聽劉招孫這么說,又見夫君一覺睡醒,氣色恢復得不錯,問他哪里有痛,劉招孫一直搖頭。
金虞姬破涕為笑:
“官人,那吳先生只是聽老宋頭幾句話,便給夫君找到這病灶了,果然是神醫(yī)?!?/p>
劉招孫無語。
從二月征伐遼西,恍恍惚惚,他已經(jīng)半年沒碰女人了。
就這樣也能腎虛?
他早聽魏忠賢說過,京師太醫(yī)院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否則也不會發(fā)生紅丸案這樣的荒誕事情。
他料定老宋頭必是被這太醫(yī)院名頭唬住。
“想要從太師府騙錢,沒門?!?/p>
想到這里,平遼侯轉(zhuǎn)身從案幾上拿起夾核桃的夾子。
他準備讓這個庸醫(yī)知道,什么叫嚴重腎虧。
金虞姬抿嘴一笑。
“平遼侯好大的官威,吳先生不過是說了幾句,何必責罰?妾這段時日不在,官人春宵難眠,是不是夜夜笙歌,所以才虛了?”
劉招孫連忙解釋道:
“沒有。什么官威?此人口無遮攔,不該說的到處亂說,這下好了,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師都知道本官腎虛了?!?/p>
他忿忿不平:
“說是庸醫(yī),還抬舉他了,本官半年多不近女色,哪里會腎虛?這庸醫(yī)還遣詞造句來羞辱本官。必須得治他?!?/p>
金虞姬收起笑容,連忙勸道:
“那也不行,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妾聽老宋頭說過,這吳先生先前還是個舉人,后來厭惡官場風氣,棄官從醫(yī),他醫(yī)術(shù)高明,連老宋頭都稱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