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都和倭寇有關系?”江蕓蕓沉聲問道。
“每次倭寇來犯,
守珠池都會被劫掠,
大量珍珠流失?!狈返吐曊f道,
“今年上供的珍珠變會少一半?!?/p>
“縣令雖英勇殺敵,但縣內人員眾多,
煩不勝煩還是損失慘重?!?/p>
“海南衛(wèi)每每追擊,
卻都擋不住倭寇人少且分散,總是無功而返?!?/p>
他神色平靜,雖然沒有明說,
但言下之意卻不言而喻。
珍珠都是養(yǎng)在蚌里的,
更好的珍珠甚至養(yǎng)在海水中,
海盜大都是輕裝上陣搶劫,
搶一波就走,
能帶走幾個婦孺已經是大隊了,
這種丟失一半的說法并不高明,最大的可能就是太監(jiān)們和海盜達成共識,
瞞下這一半的珍珠分贓,但詭異的是,這個事情竟然能瞞天過海十幾年。
縣令和海南衛(wèi)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
若是倭寇人少,在明朝衛(wèi)所人數排名前幾的海南衛(wèi)怎么還會抓不到人,
可若不是人多,
縣內怎么會損失慘重。
這都是自打嘴巴的事情,
偏又這樣無限循環(huán)了這么多年,倭寇越演越烈,損失也越來越大,但所有人又都安然無恙,倒霉的只有這片土地上的百姓。
江蕓蕓嘆氣:“原來這就是天高皇帝遠?!?/p>
可那些人是真的不知道嗎?
那層紙就一直沒有被人捅破嘛?
符穹竟跟著輕笑一聲,臉上看不清喜怒,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那袖道袍垂落下來,安安靜靜覆蓋在他腳邊,常年修道,讓他面色比尋常人還要白一些,不笑時,案邊的燭光閃爍在他臉上,恍然有種乘風歸去的縹緲。
“李如和此事可有關聯(lián)?”江蕓蕓問,“據說我知,他是這件事后才調任到這個位置的,在此之前他也不過是守珠池小小黃門?!?/p>
按現(xiàn)在看來,張修已經調任到省臺,上一任海南衛(wèi)指揮使在陛下登基后都被調任,現(xiàn)在去哪了,他們無從得知,守珠太監(jiān)更是意外死亡,也算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