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簡單攜帶的金銀一人放一點在身邊,再把貴重的東西裹上油布袋子放進井里?!?/p>
“我們都換上便于跑步的衣服,細軟不要太多?!?/p>
大家也跟著冷靜下來。
“是這樣的,快,我和樂山搬東西堵門,你們去換衣服?!睆埖篱L作為這一群人年紀最大的人,開始分批任務,嘴里喃喃自語,“不慌的,越慌越容易出錯。”
眾人對視一眼后,也跟著散去。
“我想我哥?!苯暹M了門,還在想這事,眼睛都紅了,“她不會出事吧。”
江漾沒說話,可過了一會兒又緊緊握著妹妹的手,來來回回反復說道:“不礙事的,剛開始呢,不慌的,江渝,不怕的?!?/p>
外面的混亂越來越亂了,果不其然有人開始渾水摸魚做一些偷雞摸狗,雞鳴狗盜的事情。
——
——
江蕓蕓來到更夫房。
因為死了人,這里亂得更厲害了,那具尸體被人遠遠避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眼睛不甘心地睜大,看向瑩瑩夜空。
江蕓蕓走了過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銅鑼,隨手一抹銅面上的鮮血。
昏暗的月光下,模糊倒映出江蕓蕓的面容。
一條影子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江蕓蕓身邊:“情況有變,有人逃了?!?/p>
江蕓蕓把鑼鼓遞到錦衣衛(wèi)手中,蹲下來把更夫的眼睛合上,又把人拖到角落里靠著墻角,鎮(zhèn)定問道:“謝來回來了嗎?”
“還未。”
“可有消息傳來?”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還未?!?/p>
江蕓蕓嗯了一聲,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他人:“不急,蒙古人不擅長攻城。”
身后錦衣衛(wèi)沒有說話,那面被保護得很好的銅鑼正幽幽反射著一切的光。
整座城池還處在一種遲緩但又混亂的狀態(tài)。
路上的人甚至大包小包背在身上,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到處亂竄。
還有小孩站在路邊大聲哭著。
段俍匆匆忙忙間領著一群衣衫不整的人趕了過來,這些人要不衣服沒穿好,要不就是別別扭扭地拿著一把劍。
錦衣衛(wèi)露出不悅的神色。
江蕓蕓卻格外鎮(zhèn)定,把小孩抱起來安撫著,隨后對著段俍說道:“情況有變,有奸細混入百姓中,我現(xiàn)在需要你們做兩個事情?!?/p>
段俍一驚:“我們?我們自己嗎?”
“是?!苯|蕓點頭,把小孩遞了過去,看著段俍的眼睛,認真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惟能?!?/p>
段俍怔怔地看著她,又看著安靜下來的小孩,半晌之后才說道:“可我,我不會……但我覺得我可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