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衣是魂圣,已經(jīng)活了三千九百零八歲。
如果不是上官浩然每年都嚷嚷著要給她過生日,上官紫衣可能甚至連自己具體的年齡是多少都給忘記了,至少,零頭不會記得這么清楚。
活得時間太久了,久到許許多多的記憶都已經(jīng)被埋葬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被她給徹底遺忘。
所以,上官紫衣并不是那種剛剛出門歷練見到什么東西都大呼小叫新奇外加驚奇不已的小菜鳥。
見多識廣是她的一直以來向上官浩然吹噓的本錢,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在天魂大陸這種邊荒之地,能夠讓她吃驚,引起她注意力的人和事物,寥寥無幾。
如果不是為了上官浩然,上官紫衣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種魂力稀薄,文明無比落后的蠻荒地帶。
所以,在上官紫衣接過蘇小宛遞來的那張圖紙之前,她的心思還在上官浩然的身上,看這小子有沒有偷奸耍滑,有沒有偷偷地把喝進嘴里的湯藥悄悄地轉移到他的儲物符印或是別的什么地方。
這小子雖然一副老相,年歲也已過千,但是卻還是一副小孩心性,不看緊點兒,上官紫衣放心不下。
至于蘇小宛遞來的那張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上官紫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手接過,禮貌性地打開,然后有眼無心地隨意一瞟。
“嗯?”
“臥槽!這特么是什么東西?!”
你能想像,一個年上去十五六歲,長相清純可人,面容唇紅齒白膚賽雪的一個小姑娘,在一個非常安靜的環(huán)境中,突然大叫了一聲“臥槽!”,然后瞪大雙眼,張大了她那張直徑只有五公分左右的小嘴巴,死死地盯著手中那張甚至還濺上了幾滴湯藥汁聞上去還有幾分苦味兒的圖紙時的情景是什么樣嗎?
蘇小宛沒有什么反應,靜靜地站在那里,面帶微笑。
在過去的三天時間里,她已經(jīng)見過太多像是上官紫衣這樣見到李師圖紙的人的各種表現(xiàn)。
相較之下,上官紫衣的表現(xiàn)只能處在中下游的水準。
只是暴了一句粗口,只是稍稍地表現(xiàn)出了一些震驚與意外,真的很不足為奇。
相比于之前那些突然激動得心梗、裸奔,甚至突然發(fā)狂繼而暴起sharen的那些魂修來說,上官紫衣,真的只能算是中下游。
蘇小宛對上官紫衣的震驚習以為常,是因為她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存在。
胡廣德吩咐讓她來侍候上官紫衣兩人的生活起居時,并沒有向她點明上官紫衣與上官浩然兩人的切實身份,只知道兩人是母子,只知道兩人的實力很強大。
蘇小宛習以為常,無知無懼。
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上官浩然也能視若無睹,心無波瀾。
上官紫衣的一句“臥槽!”,一個“特么”,差點兒沒把上官浩然的老心老肝給嚇出來。
盡管知道他的老娘很豪放,很不靠譜,可再怎么她也是一位魂圣巔峰級別的人物,是一個有頭有臉的超級美少女,一個為了自己的外在形象而三番五次禁止自己兒子叫娘的超級自戀狂。
這樣一個喜歡臭美又極為在乎在身形象的魂圣,怎么會輕易從嘴巴里面蹦出那樣兩個粗獷的詞匯?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上官浩然很快將碗里狗屎一樣難聞的東西喝進肚子里,抬起袖子一抹嘴巴,飛速地湊到了上官紫衣的身邊。
“怎么了,娘!”
“出什么事了,娘!”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娘!”
上官浩然連著叫了三聲娘,而上官紫衣卻沒有半點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