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脈象很弱,確實(shí)是病入膏肓,這種情況之下,只怕藥石無靈。
“姑娘你還會診脈?”他望著我,有些意外。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一言不發(fā),他的病我是治不了的。
“我的父親,也是魯班術(shù)法的傳人,這橋也是我祖上修建的,我們這一脈,傳承到我哥哥手中,已經(jīng)人丁凋零?!睆垘煚斦f著,閉上眼,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
他說他一出生就體弱,十二三歲就開始咳血,說是癆病,所以他沒有學(xué)習(xí)術(shù)法,不過他覺得很慶幸。
因?yàn)?,他的哥哥比他更痛苦?/p>
“其實(shí),我大哥有意想要積德行善,不想再用邪術(shù)害人,這一次他也是被滅妖閣的人給強(qiáng)行帶去殯州的。”張師爺說著頓了頓:“這些年,我們倆兄弟都已經(jīng)想好了,沒有下一代,也是好事兒,不用像我們一樣,一直守著這座冰冷的橋梁。”
“你們?nèi)⑵?,不生子就怕孩子重蹈覆轍?”我凝眉看著張師爺。
張師爺聽到我如此問,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落寞和無奈。
他告訴我,這傳宗接代的思想一直都是根深蒂固的,只不過老天爺似乎是要懲罰他們。
他們兄弟也曾留下過女子,在自己的身旁,他的哥哥甚至還納了三個妾室,可是這么多年也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我想應(yīng)該是老天爺不想讓我們繼續(xù)害人,所以才斷了我們的香火?!睆垘煚斂嘈χf道。
我聽了沉默了一會兒,便問:“能給我安排船么?我今日就想去殯州。”
“今日?”張師爺望著我:“那橋梁,你確定無事了?”
“嗯,我可以用自己的命試給你看?!蔽艺f的很篤定。
張師爺聽完了之后,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到縣衙,就立刻讓他的手下把半個月前扣下的船給放了,那船也是去殯州的,我們可以順路一道走。
縣衙里,我先是把蘇醒的譚飛給拉到了一旁,并且將溫良玉最后的那句話帶給了譚飛,譚飛shi了眼眶,后悔不已。
只是這世上是沒有后悔藥可吃的,他和溫良玉錯過了便回不了頭。
小舅舅也被他們給“請”了過來,我說要立刻動身離開,張師爺也不再勉強(qiáng),放了楚楚和青岑,并且,還讓李炳送我們?nèi)ゴa頭。
而他們扣下的船只,被停在碼頭的倉庫里,這船的主人,火急火燎的朝著碼頭跑來。
“誒,這幾個,跟你一道去殯州!”李炳說起話來都是用命令式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