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剎那,唐栩意以為自己剛才一直在想柏憬,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覺。
仔細(xì)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她從錯愕中回過神,皺了皺鼻子,語氣生硬:“你上好自己的課就行,不用管我。”
“還有。”不等柏憬回話,唐栩意輕輕咬了下唇,唇瓣開合,飛快吐出幾個字,“對不起?!?/p>
柏憬微愣:“嗯?我沒聽清?!?/p>
“沒聽清算了?!?/p>
她不會說第二遍的。
柏憬其實(shí)聽清了,只是不太敢相信。
他被唐栩意討厭慣了,她對他一直冷言冷語的,很不耐煩的樣子,冷不丁兒聽她向他道歉,第一反應(yīng)是他聽錯了。
可小姑娘泛著紅的耳根說明他并沒有聽錯。
柏憬心臟跳得很快,心口仿佛有千萬朵煙花在綻放,他很久沒有這種,如此純粹的喜悅感了。
他不動聲色走近她些,面上依舊不顯,甚至還在問她:“唐栩意,怎么不去上體育課?”
“外面好冷,不想去?!?/p>
他放軟語氣,像在哄一個鬧騰的小孩子:“外面有太陽,很暖和的。”
唐栩意最煩他這種誰都要管的圣母性子,又聯(lián)想到今早,那么多人圍著關(guān)心他,小臉頃刻冷了下來:“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想去?!?/p>
如果換在平時,她應(yīng)該早就對柏憬發(fā)脾氣,大吼大叫甩本子了。
可能是柏憬剛因?yàn)樗∵^院,激起了她那么點(diǎn)兒,微薄的愧疚之心,她竟然還在用一種比較平和的語氣和他說話。
果不其然,柏憬沉默下來。
唐栩意變臉太快,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要以為,剛才,她獨(dú)自一人時,臉上的孤獨(dú)和難過是他的錯覺。
沉默良久,柏憬忽然笑了,像是種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