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不要再丟下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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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羚角里。
銀色跑車緩慢地行駛在第六大道上,前方被一整列失去秩序的復古馬車擋住了去路。
陸凜扭頭請示:“哥,要繞過去嗎?”
霍深正在看今早的曼約頓時報,往窗外看一眼,七八匹馬已經(jīng)把路堵死。
“不用,我走過去?!?/p>
開門下車,對面就是金藍色的圣約克教堂,陽光濃稠得如同融化的金子,流淌在栽滿紅楓的街道上。
在這里,馬車和汽車時常堵在同一條路上,仿佛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相互交錯。
霍深穿過馬隊,走向教堂旁的茶餐廳,門口玻璃上映出他一閃而過的身影,深棕色的秋裝大衣,沒看完的報紙還豎在口袋里。
“會長吃些什么?”門迎笑著問他。
“他當然還是老一套啦,叉燒酥和紅茶,半奶不加糖?!币粋€欠兮兮的聲音從里間傳出,霍深走進去,脫下大衣搭在椅背上,對面褚明軒早就風卷殘云地吃了一桌子。
“哎,聽說了嗎,你那個倒霉催的死對頭沈月島,卷款潛逃了!”
霍深將小盅里的奶倒進紅茶里,隨著湯匙的旋轉,茶湯中慢慢出現(xiàn)一個白色旋渦。
即便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讓他做得賞心悅目,褚明軒暗罵這老混蛋的勁兒拿捏得是真到位,分分鐘迷死一幫年輕小孩兒。
要不是六年前他們還一起在楓島跑船,他還真會相信報紙上對霍深的夸夸其談——什么富有教養(yǎng)的英倫紳士,什么貴族伯爵出身,扯淡!往上倒七年還不和他一樣都是苦勞力。
“你從哪聽來的?”霍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