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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遇尋了個機會才脫身。
晚宴前的酒會大都是人脈局,互相攀談認識,借此聊一聊生意經(jīng)。
魏兆廷看他出來,也沒多問什么,只是低聲囑咐一句離許家人遠一點,但也不用刻意避著。
他點點頭,沒刻意去認識誰,倒是不少人上前來寒暄。
他懶得應付,避開人群躲清靜。
恍惚間聽到自己名字,扭頭看,隔著碩大的綠植,長桌前背對他站著兩個熟人。
“明初怎么把許嘉遇弄進去了?”趙懿寧剛遠遠看到魏兆廷帶著人進去,驚訝了一瞬。
進去至少有二十分鐘,挺稀奇。
許家老爺子把許敬宗干的那些破事視作奇恥大辱,要不是許敬宗的遺囑安排實在太精巧,許家人無計可施,許老爺子怕是早讓蘇黎母子在寧海待不下去了。
這不戳人傷疤,挑事兒呢。
明初不是那么沒譜的人。
陳抒宜剛幫明初安置同學去了,長輩們都是大人邀請的,同學們是明初專門擬的邀請函。
她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上學樣,平常連班里同學都認不清,特意邀請來,估計也是給大人們一個面子。
這些人的父母都是寧海有頭有臉的人。
她已經(jīng)把明鴻非走一步看三步的老謀深算學了個三四成。
陳抒宜忙到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拉著趙懿寧站在長桌前,取了點點心吃。
聽她好奇,忍不住嘲笑一句:“你傻啊,今兒明爺爺給明初挑對象呢,點了好幾個最后都被明初輕飄飄擋了,她堂哥給她上眼藥水,說她太年輕,太狂傲,還不懂得審時度勢。
“她特意在兩個老爺子都在場的時候叫許嘉遇過去,這不明擺表態(tài)呢,兩家雖然世交,但也不是完全的合作關系,最近爭城東那塊兒地皮爭得厲害,明初這是給許家下馬威呢,也是為了讓她爺爺明白,婚姻不過是步棋,什么時候用,怎么用,她知道,不用別人操心。
“該說不說,她確實狂了點。她可真行,我都怕她今晚挨她爸打?!?/p>
明許兩家是世交,兩個老爺子幾十年的交情,但在商言商,競爭也好,合作也罷,各憑本事,捅到明面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趙懿寧剛在長輩面前笑得臉都僵了,她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堆,各家爭得頭破血流,暴發(fā)戶,沒什么文化,爭個家產(chǎn)跟猴子搶地盤似的。
人家找個能置換資源的結婚叫聯(lián)姻,她家里滿腦子都是賣兒鬻女。
她是不大懂這種暗潮涌動的氛圍,只覺得聽著就腦殼疼,聞言只是笑了下:“陸家那個大哥不錯,我看明爺爺挺滿意,倆人小時候關系不挺好的,明初經(jīng)常追著人叫哥哥,叫得那叫一個浪,把人叫得耳朵紅就更故意地叫。當初去國際高中不就是因為他在那邊待了半年,人走了她才轉(zhuǎn)的學?!?/p>
陳抒宜略思索片刻,點頭:“挺合適的結婚對象,不過明初應該還沒玩夠,陸家書香門第,骨子里保守,要是早早就定下來,估計陸少爺沒什么肚量容忍明初在外面玩?!?/p>
說完搖搖頭:“你覺得明初能樂意?她最討厭別人約束他,要不是她爺爺快……那個,我都覺得她連他爺爺?shù)淖雷佣几蚁?。太早了,要我我也不答應長輩插手?!?/p>
倆人閑聊著,陳抒宜吃飽了,扭頭想找點樂子,沒想到看到拐角一閃而過的身影,那身材優(yōu)越的背影,很難不認識,她張了張嘴,輕“啊”了聲:“我好像看到許嘉遇了?!?/p>
趙懿寧也順著她目光看過去,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他不會聽見了吧?”陳抒宜撓了下頭,有點棘手,她拍了一下自己嘴巴,“得,慎獨啊慎獨?!?/p>
趙懿寧聳了下肩:“他不是沒什么意思嗎,這都幾個月了,也沒見他倆有什么進度?!?/p>
而且本來就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