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彼騺矶旧?,也不慣著人矯情,這會兒表情卻很嚴(yán)肅,沒有絲毫的玩笑調(diào)侃意味。
“所以不要再這么說了。”
許嘉遇覺得自己心更疼,僵住片刻,他抬手輕抱了她一下:“對不起,我不說了?!?/p>
明初又露出那副散漫的表情,彎著眼睛笑了下:“這招確實好使?!?/p>
她喝了半杯酒,手指勾著他的袖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他的袖扣,問他:“許家那邊你打算怎么處理?”
許嘉遇一直不愿意跟他提這件事,上次許應(yīng)舟的事兒沒鬧出來什么后果,拘留了幾天,就放了。
明初不想做太絕,怕他受牽連。
許應(yīng)舟的爸媽對許嘉遇恨之入骨,整天琢磨著怎么把他踢出許家。
“如果……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絕情?”
明初在心里偷偷嘆了口氣,其實早就有預(yù)料,他不是沒辦法,只是不夠狠。
“不會,前進(jìn)還是后退,都只是選擇,你好還是不好,我都會給你兜底。別怕?!泵鞒蹩粗劬Γ澳惚池?fù)了太多別人的期待,但在我這里,最重要的只是你,我不管別人怎么想,怎么說?!?/p>
明初前所未有的溫柔:“不要考慮任何人,只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看著她,眼神迷離,每次盯著她看一會兒,好像就無法自主呼吸了,大腦也開始渙散,就這樣盯著她,好像就能盯到生命盡頭。
“想要你。”他脫口而出。
明初難得沒發(fā)脾氣,笑了下:“可是你已經(jīng)得到了。”
許嘉遇愣了片刻,恍悟般點了下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一張臉,親吻上去。
喝酒到一半,人群騷動,說外面下雪了,很多人圍到后門去看,明初只想起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酒,兩個人也是從后門出去。
明初拉起他的手:“出去走走吧?!?/p>
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短短一會兒功夫,地面已經(jīng)一層薄白,大雪迷蒙視線,許嘉遇下意識脫了外套搭在她身上。
明初回頭看,他被冷風(fēng)吹得面頰蒼白,透著粉,渾身上下是一種支離破碎的美感。
明初一度覺得自己喜歡他的脆弱,后來發(fā)現(xiàn)大概是喜歡那種凌雪傲寒搖搖欲墜還不愿意倒下的韌勁。
明初把外套給他披回去,依偎在他懷里,兩個人擠在一起,大步往前走。
街道很鬧,但那鬧聲像是隔著什么傳過來,又襯得夜色很寂靜。
有腳步聲急促而至,一個服務(wù)生匆匆趕來。
“明先生,明……”
明初的姓還挺少見,雖然沒明白為什么叫先生,但還是回了頭。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孩追過來,卻是對著許嘉遇說:“明先生您好,你的身份證落吧臺了,老板讓我給您送過來?!彼犣w吉說這倆才是幕后boss,笑得很諂媚,“還好你們沒走遠(yuǎn)?!?/p>
明初微挑了下眉,心道趙吉員工培訓(xùn)做得真差勁,大老板的丈夫名字都記不住,記不住還亂叫。
剛想說什么,許嘉遇已經(jīng)接過去,微笑說:“謝謝,辛苦了。”
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紅包,本來是年底給婚策團(tuán)隊的員工準(zhǔn)備的,有剩余,他說:“提前祝你新年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