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微信頁面,置頂那一欄最新的消息已經是三天前了。
下面一欄是魏書雪早上發(fā)來的一套題,她發(fā)了個哭泣的表情包,說好難。
自從她得知他偶爾愿意指導一下她學習,她便開始時不時發(fā)題目相關的消息給他,那種拙劣的借口,實在是很明顯。
但他已經拒絕太多次,懶得再贅述,有時會回,大多數(shù)時間不回,她依舊能樂此不疲地發(fā)。畢竟兩個人還有長輩的聯(lián)系,很難做到沒有交集。
許嘉遇偶爾會覺得她有點可憐,因為難免從她身上看到自己。他在明初面前,大概也是這么拙劣,這么執(zhí)拗,這么……不值一提。
他出神太久,老師點名要他回答問題。他抬眸,起身思索片刻,便流利作答。
同桌目睹一切,在他坐下時感慨:“牛逼啊許哥,一心多用也能反應這么快,不愧是你?!?/p>
他沒回答,依舊心不在焉著。
一整個上午,他覺得自己都處在一種又冷又熱的焦灼里,一邊怒火焚身,一邊被冰水浸泡。
中午快放學的時候,同桌在削鉛筆,用最原始的美工刀削,削得又尖又細,削第二根的時候,覺得刀片鈍了,要換新的,舊的刀片隨意擱在書上,沒留意書合上了。刀片露出淺淺的刃,如果有人沒留意,想翻開這本書,大概率會被劃傷。
但又有誰會這么做呢?
許嘉遇腦子里胡亂想著,然后便抬手捋了上去。
他看到指尖頃刻間沁出的血珠,卻緩慢翹了下唇角。
同桌大驚失色:“哎,許哥對不起對不起,你等我給你借一下碘伏和創(chuàng)可貼?!?/p>
“不用了?!?/p>
三、
二、
一。
下課鈴響了,許嘉遇起身往隔壁班走,他急匆匆,生怕她跑掉似的。
等到她出教室門,他刻意把手往后藏了下。
她一向敏銳,伸手把他手拽出來,看到一片鮮紅,還在不斷往外滲血,眉毛頓時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