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想順勢跟著他去醫(yī)院掛個號。
“他沒否認自己是小白臉,只提了一句她沒結婚,還有點得意地說,也沒有訂婚對象,本來有一個,被他攪黃了。”
明越想起來都覺得莫名其妙,當時覺得許嘉遇大概就是故意說得很不正經為了打發(fā)人走,但現(xiàn)在想想,可能沒那么簡單。
“那女孩兒反正挺疑惑的,自己在那兒分析一通,得出一個結論,說既然她未婚你也未婚,她沒男朋友,你沒女朋友,你是她的人,但你們不是男女朋友,所以你是她的……床伴?許嘉遇沒說話,但感覺他默認了。”
明初:“……”
腦子里莫名其妙想起很多片段,他的瘋言瘋語挺多的,很多都很無厘頭,她也懶得理,只當他又犯病。
但如果他覺得倆人就是床伴關系,那好像有點能說通了。
明初起身走的時候挺生氣的,明越捏了一把冷汗,癱在位置上緩了很久感覺心臟才稍稍平復,余光里還能看到她出咖啡店的背影,走路很快,但很穩(wěn)重,時裝款的寬松西裝,穿在她身上少了點時尚的味道,但氣勢更足,那種上位者不緊不慢的姿態(tài)端得比她爹還足。
明越見過幾次明鴻非,明鴻非給人的感覺是吃飽的雄獅,威嚴、壓迫感十足,但只要你不惹他,他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明初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獵豹,優(yōu)美、靈敏、矯捷,強悍的狩獵能力,仿佛只要她鎖定你,你就無處可逃。
她走到車門前,司機彎腰給她開車門,她坐進去回頭看了一眼,明知道她看不到,明越還是下意識收回目光,坐直了,再抬眸的時候,車子已經消失在街道。
他長吐一口氣,打電話給許嘉遇,跟他說了自己見明初的事兒。
許嘉遇半晌沒吭聲,聽他說完,就只問了句:“她是不是……討厭我了?!?/p>
明越挑了下眉,想起自己剛剛那慫樣兒,忍不住唏噓一句:“我怎么感覺你又卑又亢的。我剛被她嚇死,滿腦子都是趕緊結束吧趕緊走吧祖宗,你倒好,一邊覺得她不喜歡你,一邊還能巴巴地往她臉前湊,打你一巴掌你覺得是應該的,所以給你點笑臉你又覺得不對勁,你……”
他琢磨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你怕不是個抖?!?/p>
許嘉遇正站在許氏大廈39層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寧海最繁華的區(qū)域,從這里往前兩條街,就是明氏的產業(yè)。
許家其實外強中干,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現(xiàn)在出門,頂著許氏的名頭,很多事都好辦,雖然事兒都很棘手,但比起在國外那會兒,其實舒心多了。
他很難想象明初從小過的什么生活,除了父母的感情問題,以及母親給她帶來的創(chuàng)傷,她無論在物質還是精神上都處在一種滿溢的狀態(tài)里。
真正的天之驕子。
別人叫他會恭維一句年少有為,但他記得從小到大,很多人見了明初,都只會用一種羨慕又恭敬的眼神問候一句:“明小姐。”
好像這一句就囊括了所有,多一句恭維都是多余。
他埋頭這幾年,也只是勉強往她身邊走了幾步。
剛回國那天,魏兆廷去接他,從送走他的時候滿臉的不贊同和冷眼以對,覺得同在一艘船上的繼承人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到現(xiàn)在滿臉堆笑,仿佛把他當做第二個許敬宗來敬重,不過才過去區(qū)區(qū)四年。
四年真的很短暫,彈指一揮間。
但也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