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尋常的一個午后,似乎是個假期,睡了個午覺起來外面下了陣雨,所以應(yīng)該是夏天。
許敬宗死后,蘇黎身體一直不太好,精神也不濟,對很多事都失去興趣。
她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就是一直幫她打理培訓機構(gòu)的人,也是魏叔叔的太太,叫展雪,比她小兩歲,是個事業(yè)心很強的女人,一直想要把培訓機構(gòu)做大做強,對待每個客戶都十分上心。
那一陣有個很闊綽的客戶,家里孩子開了個紋身店,她感興趣,便順便去捧場,也叫上蘇黎。
蘇黎不想去,對紋身也沒興趣。
對方連拖帶拽把她叫走,本意是叫她出去散散心。
許嘉遇為什么會一起去,他實在想不起來,大概是湊巧,總之不會太特別的原因,不然他不會忘記。
那天沒什么人,她們挑了很久的款式,許嘉遇趴在窗臺上盯著一缸斗魚看。
那魚很漂亮,但魚缸實在太小了
,把太過精美的東西圈在狹窄逼仄的地方,實在是件讓人心生滯悶的事。
或許是因為看魚看久了,最后才選了那個吧。
許嘉遇講完了,自己都覺得無聊。
明初卻笑了下:“你肯定從小就是個悶騷,不然為什么會紋在那里。而且肯定不是隨便選的,你這種過分認真的人,做什么都會考慮再三。你當時看著那缸斗魚在想什么?
許嘉遇:“不記得了?!逼鋵嵱浀茫褪怯X得說出來顯得太傻。
“你肯定在想,這么漂亮的魚,卻要困在這么小的魚缸里,一輩子就在這么一尺見方的地方游來游去,好可憐?!?/p>
“……”
“這么可憐,為什么還要紋在身上?!?/p>
“我不知道?!?/p>
“因為物傷其類嗎?”明初鼻音越來越重,最后打了個哈欠,“小哲學家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和魚生有什么區(qū)別嗎?”
“你還是……早點休息?!北绕鹱窇浰倌陼r期無聊的往事,他更希望她早點好起來。
明初意猶未盡,但她確實困了,于是說了句:“許嘉遇,你小時候還有什么有趣的事,給我講講?!?/p>
“應(yīng)該……沒有什么?!彼€是努力思考了一下,悶聲說,“我小時候就挺無聊的?!?/p>
他有點好奇:“怎么想起來問這個?!?/p>
“就想起來了啊?!泵鞒跽f話的時候尾音輕輕地揚著,許嘉遇跟她待久了,甚至能想起她說話時的神態(tài)和動作。
他又開始想見她。
雖然剛剛才分開。
而明初也在楞,連她自己都快想不起來,自己上次追問別人私事是什么時候了。
“許嘉遇……”她無意識呢喃。
“嗯?”他低聲回應(yīng),“怎么了。”
“今晚記得夢到我?!泵鞒跗毯螅謴哪欠N迷茫中抽離,笑著說,“夢不到我就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