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面容冷淡地擺弄著茶杯,陳年的劣質(zhì)普洱散發(fā)的茶香淡薄,她低垂著頭,姿態(tài)優(yōu)雅又陰沉。
女人驚恐后退,卻撞上阻礙,回過頭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無聲地擒住她是后頸。
“明……明總。”女人手上輕了,許嘉遇被不動聲色地托住并送到明初身邊,短短幾步路,順便檢查了他的狀態(tài),到了她身邊,低聲說,“沒大礙。”
但明初神色并沒有緩和,看向女人的眼神淬著冰渣:“你知道你失誤在哪里嗎?”
女人渾身止不住的抖,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明初笑了笑:“知道他身上有幾個定位器嗎?”
女人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可能,誰會無緣無故在身上裝定位器,就算可以,誰又愿意自己的行蹤被人二十四小時盯著。
“其實沒有?!泵鞒醮蟀l(fā)慈悲告訴她,“你只是不該自作聰明把保鏢支開。”
茶水沸騰,明初慢吞吞地燙著杯子:“但我還是來得太快了是嗎?”
女人確實好奇,她到底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或許是……心電感應(yīng)吧?!泵鞒踉俅涡α诵Γ笃鹗诌叺谋舆f給她,“別害怕,我不為難你。喝杯茶?”
明初長了一張很漂亮的臉,笑起來很容易讓人降低防備。
女人伸手,明初卻在一瞬間斂了神色,手一翻,滾燙的茶水澆在她手上。
女人發(fā)出凄厲尖叫,明初起身,走近了,蹲在她面前,勾著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面無表情但卻讓人后脊發(fā)涼:“有些東西你拿了,就該做好燙手的準(zhǔn)備,為什么這么委屈?是覺得此招雖險,勝算卻大?大不了就離開寧海,換個城市生活,誰又能拿你怎么樣?段……”她扭頭看著保鏢。
保鏢頓時意會,翻出平板打開頁面,告訴她:“段曉玉,28歲,寧海郭縣人,父母經(jīng)營一家便利店,是個獨生女,目前離異,有個五歲的女兒,父母養(yǎng)著。”
明初點點頭,看到段曉玉震驚的神色,瞇了瞇眼,但卻什么也沒說。
嚇唬人而已。
人類的恐懼大多來自對未知的恐懼,有時候沉默比語言更有力量。
段曉玉不知道想到什么,撲過來跪在她腳邊,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保鏢拖出去了。
明初本不該親自出面的,她只是在得知他出事的那一刻心頭火燒得太旺,不做點什么難消氣。
許嘉遇意識不清靠在沙發(fā)上,有人已經(jīng)給他喂過藥,這么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他睜開眼睛又閉上,反復(fù)好幾次才清醒一點。
明初戳了戳他的臉,嘟囔一句:“笨死你算了?!?/p>
還好還算反應(yīng)快,被搭訕那一刻就撥了保鏢電話,但一直沒吭聲,這種場合不會讓保鏢一直待著,大部分有專屬的區(qū)域候著,姓段的倒是小聰明多,提前找了侍應(yīng)生帶話讓他們提前走。
不過她聰明反被聰明誤,許嘉遇身邊的保鏢都是明初的,也根本不用聽許嘉遇的,大多時候他們都是寸步不離的掛件,就算許嘉遇說不用跟著,他們都得先請示了明初再說。然而大多數(shù)時候,許嘉遇也不會趕他們,他甚至巴不得明初把他監(jiān)視起來,就算把他每天喘幾口氣記錄下來他也無所謂。
許嘉遇垂著眼睫毛,還是覺得燥熱,想辯解一句,可一看見她就什么都忘了。
“我錯了?!彼f。
明初哼一句:“是不是我沒真的罰過你,你就不長記性?”
“那你罰吧?!彼^挨著她的脖頸,過了會兒,突然想起什么,“我自罰了一個,你要不要看看?”
明初愣了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