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遇看到明初的車,愣了下,略垂著頭,不情不愿地頷了下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長了一張禁欲冷淡的臉,其實背地里偷偷發(fā)情還主動跟她打電話呢。就在他拒絕她之后,在她同意到此為止之后。
算了吧?
到此為止?
想得倒挺美,掛了她兩次電話,還真以為她好說話了了嗎?
明初招招手:“過來,你坐我的車。”
“不……”許嘉遇眉頭微蹙,但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冷著聲音說,“別讓我說第二遍?!?/p>
她正經(jīng)的時候氣場又很強,帶著點不由分說的壓迫感。
而且她或許還在生氣。
連他自己很難解釋為什么撥那通電話。
被精ye控制大腦的動物罷了。他故意用詞惡劣地自我諷刺。
他沉默上了車,等著接受質(zhì)問和調(diào)侃,垂著眸,渾身緊繃,依舊覺得憤怒,惱恨的卻不是她,是自己,且難以消解,他又犯病了可能,想發(fā)泄,身體每個細胞都帶著躁意。
明初卻只是咬著三明治,她吃相很斯文,從小得體的禮儀習(xí)慣讓她不太適應(yīng)餐桌以外的地方吃東西,吃得很慢,單手控制著平板在看財報,明鴻非一大早給她的,要她做一份分析給他看。
她看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看出來。
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只是她太了解明鴻非,如果只是一份正經(jīng)財報,根本不必要拿給她看。
就好像老師總喜歡拿看似簡單的易錯題來考驗學(xué)生。
于是明初撥了個電話,直接丟給外援。
“出個分析報告,明天給我?!?/p>
這么一會兒功夫,車就要到學(xué)校了。
許嘉遇被冷落了一路,忍不住自嘲自己自作多情。
她每天忙得跟皇太女即將登基似的,明鴻非對她寄予厚望,而她確實也充分繼承了明鴻非的頭腦,甚至連脾氣都有幾分像。
恐怕只是拿他當調(diào)劑的甜品,他倒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這么想著,他反倒平靜了下來,也沒那么緊繃了。
只是看她利索地給那人轉(zhuǎn)賬,忍不住提了句:“你直接用明伯父的卡,作弊?”
明初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進嘴里,喝了兩口牛奶,才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仿佛昨晚的事根本沒發(fā)生過似的,她依舊那副不太正經(jīng)的調(diào)調(diào),笑笑的一雙眼,懶倦的語氣:“真是個乖孩子。我爸這個人向來只看結(jié)果。他對我的能耐十分了解,死磕自己不懂的東西并不會讓我顯得多用功,你以為作弊很容易嗎?知道錢該花在哪里,也是個學(xué)問呢?!?/p>
明初嚼了片口香糖,遞給他一個。
許嘉遇搖頭。
“吃?!?/p>
許嘉遇接過去。
明初覺得他這樣子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聲。
車子停在正門,司機開得熟練,早到了幾分鐘,還不算太遲,校門口還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