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已經(jīng)不再試圖去回想了,什么也想不起來,剛發(fā)生那一陣總?cè)滩蛔〖傧?,想得多了,更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想起來了,還是設(shè)想出來的畫面。
這會兒又全冒出來。
明初胸口悶得很,病床搖上去也覺得呼吸困難,這會兒靠在他懷里,才終于好受點。
她蹭了蹭,渾身長刺了似的,身體上的難受讓她越發(fā)不能忍受任何的不舒適,大小姐脾氣又犯了,讓他摘表就算了,甚至還要他把褲子上抽繩系的蝴蝶結(jié)拆了,因為覺得硌到她。
到最后甚至想脫他衣服,覺得他身上的布料也不舒服,但總算尚存一絲理智,也終于意識到自
己就是不舒服在找茬。
她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全面檢查,確保所有障礙物都去除,才安然躺下去,抓住他的手,環(huán)過脖頸,終于覺得可以睡的時候,又覺得什么戳她背。
她抬手按了一下,沉浸在回憶里被明初摸來摸去摸得意亂情迷的許嘉遇如夢初醒,整個人仿佛被當(dāng)頭棒喝。
兩個人都愣住了。
許嘉遇翻身下了床,一言不發(fā)地進了洗手間,好久都沒出來。
明初喪著一張臉,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的姿態(tài),被他一下子毀了,十分惱火、郁悶。
真想把他拽出來,可考慮到他確實是個血氣充足的年輕人,嘆口氣,大發(fā)慈悲地等著。
但怎么這么久。
好煩。
還不出來。
死里面了?
不會躲她呢吧?
有必要這么臉皮薄嗎?
她也沒怪他吧,夠縱容了吧,夠慣著他了。
真是慣的他。
明初拎著吊瓶去敲衛(wèi)生間門的時候,許嘉遇悶聲說:“等……一下?!?/p>
“我數(shù)三聲,”明初沉著臉,聲音也冷,擰了一下門把手,沒鎖,“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門開了。
許嘉遇閉著眼,面色又紅又白地靠坐在馬桶上。
他抬臂搭在眼瞼,往后挺靠,頹廢又無奈:“出不來?!?/p>
焦慮,愧疚,欲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紓解不掉,大概是因為腦子里太雜,總覺得隔靴搔癢。
焦急,精神越疲軟,那里越相反。
那種矛盾讓他快要瘋,看見她,更覺得整個人陷入到混亂當(dāng)中。
以為會被嚇得軟下去,可事實上不僅沒有,似乎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