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出言制止:“他還小,懂什么?!?/p>
許敬宗笑了下,依舊摸著許嘉遇的腦袋:“不管什么樣的老婆,喜歡就要爭取,爭取不到就去搶,搶不到就等時機(jī)成熟繼續(xù)搶,但男人要有擔(dān)當(dāng),你必須時時刻刻記得,這是你死也要得到的東西,你必須像愛護(hù)自己的生命一樣誓死捍衛(wèi)它,誰也不能阻攔,誰也不能破壞?!?/p>
他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盯著蘇黎,就像在注視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那樣眷戀、不甘,唯獨(dú)沒有后悔。
那話不是說給許嘉遇聽的,他只是說給蘇黎聽的。
許敬宗死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蘇黎精神都恍惚,她覺得許敬宗無處不在,好像依舊在她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她依舊執(zhí)行著他活著時候的各種習(xí)慣和指令,仿佛形成烙印,只要稍微改變就會恍惚看見他的影子。
那種高壓的狀態(tài)伴隨許嘉遇的整個生長期,他害怕蘇黎失控,所以只能壓抑自己的所有情緒來祈禱她不會崩潰,
他變得越來越冷漠,但只有他知道他內(nèi)心深處壓抑著巨大的火球,像深埋地底的巖漿,隨時都要炸開。
他有時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許敬宗。
只是許敬宗得不到會去搶,像野獸一樣劫奪,占有。而他會拒絕“想要”這個想法,尤其直覺無法掌控的東西,但到了無法自控的時候,會變得比許敬宗更偏執(zhí),更陰暗,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失去。
結(jié)束后,送走所有人,連明鴻非都走了,明初才掐了下眉心,找到許嘉遇,他站在游廊的拐角處,隱沒在大片的陰影里,背靠著墻。
婆娑的樹影在壁燈下晃動。
明初和他一起并肩靠在墻上,等著司機(jī)把車開過來。
“發(fā)什么呆,我看見你好幾次,都心不在焉,參加我的生日宴這么不開心呢?我以為你看見我會很高興?!?/p>
所有人都走了,這座龐然大物般的宅院陷入沉寂,許嘉遇覺得自己也像被漫無邊際的夜色籠罩著,他側(cè)頭看著她那張略顯疲憊但依舊撐著精神逗弄他的臉,像是有惡魔在蠱惑他。
罪惡在向他招手。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好像突然聽不到她的聲音,只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聽到靈魂深處痛苦的嗡鳴。
他忽然伸手掐著她的下巴,兇狠地吻上去。
胸腔沖撞的戾氣和不安找到宣泄口,仿佛那天滿眼糜艷的月季和夜色下,他聽著她的聲音釋放出的情欲。
濃烈,磅礴,不可阻擋。
他找到了他的良藥,雖然裹著毒藥。
但重來一千次,他也會忍不住吞下去。
柔軟的唇舌,比現(xiàn)象中更加美味。
“許……”明初的聲音被吞掉,后退的動作被墻壁攔住,他的眼神像漆黑的吞噬星空的湖面,帶著幽暗和悲傷,唇齒撕咬,困獸般悲痛地喘息著。
許久,他松開她。
“你說,我想要的可以自己爭取?!彼瓜骂^,似乎是覺得抱歉,但又倔強(qiáng)地不肯認(rèn)錯,祈求她主動寬恕他。
明初胸口起伏了兩下,本來有點(diǎn)惱怒,卻被他的眼神打敗,偏過頭,注視他眼睛,有點(diǎn)好笑地說:“可以,那你爭取到了。想要什么獎勵?”【你現(xiàn)在閱讀的是魔蝎小說ox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