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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的反復(fù)無常許嘉遇都看出來了。
但他沉默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確實是他湊上去的。
但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明初卻真的沒再騷擾過他。
她不知道在忙什么,倒是很少再曠課,按時上學(xué)下學(xué),但幾乎沒回過家里。
兩個人不在一個班,不刻意聯(lián)系,幾乎可以做到?jīng)]交集。
許嘉遇也沒刻意回避她,但確實也沒主動聯(lián)系過她。
兩個人竟然就莫名其妙又回到最開始的狀態(tài)了,甚至之前偶爾他還會去主樓陪她一起寫作業(yè),現(xiàn)在連那點交集也沒有了。
這難免叫人氣悶,像是一個電影演到一半突然沒了下文。
但許嘉遇也實在找不到氣悶的理由。他又在期待什么后續(xù)?
沒后續(xù)不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最后只能只當自己受虐傾向加重。
……
好像昨日還是秋天,轉(zhuǎn)眼下起了雪。
時間流水般過去,沒留下什么痕跡。
這天周末早晨醒過來的時候,許嘉遇看到露臺外飄起的雪花,莫名想起上次站在這里看外面景色的時候,一些月季品種還沒開敗。
那天做了件很荒唐的事,竟然也恍若隔夢了。
內(nèi)心深處忽然涌起復(fù)雜的情緒,覺得明初這個人陰晴不定,十分可惡,對人和對待寵物也沒分別,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理都不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放過他,他應(yīng)該高興。
可他還是覺得氣悶,沒來由的憤懣縈繞心頭。
許嘉遇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怨懟感到羞恥,下樓時情緒也十分不好。
他沒想到會在這邊看到小蘭。
小蘭來送珠寶,她瘦瘦的,很年輕,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也有一雙笑笑的眼,看起來很單純,沒有城府的樣子,負責(zé)照顧明初的起居。
但她此時面對蘇黎時,禮貌得體,少了平時在明初那里的隨性和呆笨,好像從一個小孩子突然變成大人一樣,讓許嘉遇驚了一下。
轉(zhuǎn)瞬又覺得是自己太自以為是,明家就沒有好惹的人。
許嘉遇邁下最后兩階樓梯,明知故問:“是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