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故作痛心的搖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屠氏嘶聲喊道:“沈令儀!你這黑了心肝的小賤人!明明是你指使盜賊,如今倒來污蔑老身!”
沈青書面色陰沉沉的,他心知肚明這綢緞失竊與女兒脫不了干系,但眼下盜賊既已指認屠氏,便順勢喝道:“陸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這盜賊雖未到案,卻已供認是你母親所為!”
“陳掌柜父子三人皆可作證!”
“你母親給你的銀錢便是鐵證!”
他轉(zhuǎn)向屠氏,冷斥:“余下十匹綢緞何在?可是已經(jīng)變賣?贓銀又在何處?”
屠氏哭著喊著:“那應該問你這個女兒,明明是她哄騙我的,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分了一些銀錢而已。”
“按大屬律法,盜竊當流放三千里,如今還持械鬧上我沈家?”
沈青書猛地提高聲調(diào),“持械行兇,該當三年半徒刑!”
屠氏雙腿一軟,直接趴在地上。
事情怎么鬧成如此?
她不過是貪圖一些錢財,況且銀子都還給了陸昭若啊。
沈令儀見狀,得意地掩嘴輕笑,滿身肥肉都跟著顫動。
張氏適時開口:“念在你是我沈家媳婦,素日也算盡心,只要讓你母親補足銀錢……”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再給我兒令儀磕三個響頭賠罪,此事便作罷?!?/p>
她自然不敢鬧到縣衙,一是會丟了沈家的顏面,二是,她對這個女兒心里有數(shù)。
“什么?”
屠氏渾身發(fā)抖,“讓我這長輩給晚輩磕頭?這、這成何體統(tǒng)!”
尊卑倒置,尊嚴掃地……
她還不如真的一頭撞死得了!
陸昭若緩緩站起身,這張氏,讓自己徹底淪為奴婢不如……
屠氏顫抖著望向女兒:“阿寧……娘寧可死也不……”
她突然哽咽道:“要不……你替娘給你姑姐磕個頭?”
聲音里帶哀求。
雖說綢緞并非自己所盜,但這事確實與自己脫不了干系。何況沈家人證物證俱全,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難道真要鬧到縣衙去不成?流放三千里,三年半徒刑,光是想想就讓她渾身發(fā)冷,后脊梁骨都滲出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