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情緊張地看著他。
荊小情不知道這個人的眼睛里為何會藏著如此之多的情緒——想必,他就是天仙樓的東家了。只是此刻,荊小情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真的沒有見過他。
原主怎么樣不清楚,但她自己確實沒有印象。
這個人的確非常神秘,黃金面具覆臉,叫人看不到他的樣貌,但是他身上卻沒有宋緋蓮那般強(qiáng)勁的威壓。
莫非是像便宜師父一樣,把自己的威壓和境界給收斂了?
“你就是天仙樓的東家?為什么把我約到這里?”
既然是給自己下藥的人,那么對著他,荊小情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只不過礙著現(xiàn)在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荊小情雖然語氣并不太客氣,卻也只能是略帶冷漠而已。
男子聽見后淺笑道:“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自然也明白,我從來不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而這摘星閣是瀚陽城中最為隱秘的地方,你我今日所談,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p>
他一開口,這種聲音與身體反差極大的感覺讓荊小情瞬間有點不適應(yīng),明明是成年男子的身體,卻有著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間的嗓音,怎么聽怎么違和。
便宜師父是整個人都退到了十三四歲的模樣,而眼前這個天仙樓的東家則是聲音,看來身體上不出點問題,還不配叫做大能了?
“可是現(xiàn)在我看到你了?!?/p>
荊小情眉頭緊皺,傳聞中此人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甚至旁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現(xiàn)如今這樣大大方方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那一會兒會不會以此為借口,把她給殺了?
但是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她來都來了,后悔也沒有用。荊小情用指甲用力地掐掌心的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正好,我也要當(dāng)面與你對峙。你是天仙樓的東家,是大佬,我只不過是個沒什么名氣的小修士,與你素來無冤無仇。為何我到你天仙樓吃飯時你要讓人給我下藥?”
她越說越氣。
“還有昨日,為何我跟宋緋蓮比賽的時候,又一次聞到了那股藥的味道?是你派人來給我下藥的?”
荊小情正視他:“我查過了,那藥是開靈脈用的,我已是靈修,你給我用這藥粉,又是什么意思?”
天仙樓的東家卻十分安靜地聽完荊小情的質(zhì)問,他凝視著荊小情的臉龐,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他的瞳孔顏色極深,就是那種純正的黑,兩處漩渦,好像要把荊小情吸進(jìn)去似的。
荊小情被他看得有點寒毛倒豎。
“你……”
男子忽地轉(zhuǎn)動輪椅的輪,朝荊小情面前駛來。
“你…你要做什么?!”荊小情瞬間就戒備起來,這種大佬一言不發(fā)就朝她滑著輪椅過來,簡直太嚇人了。
不會是嫌自己剛才話太多,所以想要sharen滅口吧?!
誰知,東家在荊小情的面前停下了輪椅,他仰頭看著荊小情,雖然戴著面具,可眼中又是荊小情讀不懂的情緒在翻涌。
那雙眼睛,仿佛在透過荊小情,看向過去的某個人。
“小情。”他叫道,聲音里面像是含了說不出的傷感。此人好像是笑了一下,可是聲音中卻帶著無盡的苦澀。
等等,你叫我啥?
若非相熟的長輩,有誰第一次見面就叫得如此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