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恢復了蔚藍的顏色,一點兒也看不出先前像是要將這里毀滅的怒意。
張智剛想開口喊一句“大師姐”,就被旁邊的陸柒月給攔住了。
“漲點眼色吧你!”陸柒月瞪他一眼,“現在過去,難道你是想長針眼嗎?”
“哎……?長針眼??”
雙雙提著斷碧落,無比欣慰地看著擁抱著的荊小情和宋緋蓮。
聽見陸柒月這話,她兩眼含笑地朝陸柒月那邊看了一眼。
兩個人交換了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嘛,畢竟這下山之后的一路上,他們倆可是為她們的事情操碎了心。
紀星辰和莫嚴一直站在后面,看著雙雙和陸柒月相視一笑,莫嚴總覺得心里面有點不太舒服。但是他又說不出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只能扯扯衣領,把頭扭到了一邊,當做什么也沒有看到。
紀星辰看著那一對相擁的女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荊小情慢慢地從宋緋蓮的懷抱中退了出來,她微垂著頭,抓著宋緋蓮手肘處的衣衫沉默些許,隨后勇敢地抬起腦袋,凝視著宋緋蓮的臉。
想說的有很多,那些話語一齊涌上荊小情的心頭,讓她不知道究竟先開口說哪一句的好。
只是在看到宋緋蓮蒙在眼睛上的布條時,一股異樣感霎時包裹了她。
荊小情伸手輕輕撫摸著宋緋蓮的臉頰,柔軟的指腹蹭上布條的邊緣:“眼睛……是怎么了?”
“……”
宋緋蓮遲疑了下,她捉住荊小情的手,像是極其貪戀這股溫暖一般,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那為什么要蒙起來?”她慣是不愿聽這樣的話的,伸手就要去捉,“到底怎么回事?”
宋緋蓮空下的那只手扣住的荊小情的,正正好好,與她十指相握。
即便今日能躲過,明日、后日,只要荊小情問,就總能問出來。
更何況還有張智在,她失明這件事,根本就逃不過被知曉的命運。
于是宋緋蓮盡量用了最溫柔的語氣:“許是先前決賽時傷到了,并沒有什么妨礙?!?/p>
“傷到了?”荊小情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墜落,“傷到什么程度,為什么還要戴眼罩?”
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守心一支,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宋緋蓮捉了回去:“…也沒什么…就是看不到了?!?/p>
又像是怕荊小情難過,宋緋蓮補充道:“但,我的內力依舊可以感受到世間萬物。所以不必擔心?!?/p>
宋緋蓮抓著荊小情的雙臂,一時之間,荊小情竟然沒能掙脫。
“二師兄呢?”荊小情急道,“看不見了?!二師兄沒有給你看么?!難道二師兄也治不好嗎?!”
聽見荊小情叫自己,又是因為這般緣故,陸柒月搖了搖頭,終于朝兩人所在邁了步子。雙雙和張智緊隨其后,聽見陸柒月說道:“即便是我,也查不出大師姐的問題。”
“大師姐的眼睛并沒有損壞,武脈也完好無損,但她就是看不到了。”陸柒月面色凝重,認真地對荊小情說道,“尋不到緣由,我只能用我的方法,先替大師姐扎扎針,其余的,我要回藏經閣里,去找解決的辦法。”
回飄羽閣……嗎。
荊小情沉吟些許。宋緋蓮放開了她的手臂:“柒月會尋到醫(yī)治的方法的,不必擔心。反倒是你,最近可有受傷,魔修有無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