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能正是因為對方身份不明吧……
那人看著她,眼中似是有某種感情閃爍。良久之后,他才開口緩緩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回來了?!?/p>
嗯??他們認(rèn)識??
不僅是荊小情,就連替張智療傷的陸柒月也忍不住朝這邊看過來。
雙雙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冷,她站直了身體,毫無懼色地看著面前的人:“這都與你無關(guān)。前面已經(jīng)被魔修污染成為鬼域,普通人不可靠近。我雖不知你是怎么逃到這里來的,但,你不可以再向前一步?!?/p>
那個人聞言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愣怔地盯著雙雙的臉。這樣看去,雖然他的臉上有好幾塊被血臟污的地方,手上也套著枷鎖,行動費(fèi)力,但身上還算整潔。
他的視線在雙雙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個來回,直到荊小情都覺得有點(diǎn)不適了,才聽見他緩慢地說道:“雙雙,你是真的長大了,越來越有仙人的模樣了?!?/p>
“……”
塵緣未斷。
不知怎的,荊小情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了這四個字。
在拜入飄羽閣之前,守心一支的所有人都有自己在人間的生活。正如陸柒月的塵緣是齊銘,那么對于雙雙來說,恐怕她的塵緣,就是皇甫家。
雙雙待人從來都是以禮相待,荊小情從未見她這個模樣。
那只能說明,這個男人他……
“自我入飄羽閣修道之后,凡塵瑣事,皆為過往。”
“但在它們成為過往之前,我還有幾句話要說?!彪p雙深呼吸一口,像是在面對著極困難的事情那樣,對著男人,“其實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在意過我。我的存在對于你,對于皇甫家來說,只是未來能與皇室、與權(quán)貴們聯(lián)姻的籌碼罷了?!?/p>
她握緊了手中的斷碧落,緊到手都輕輕地發(fā)顫。
“讀書也好,習(xí)武也罷,我做得明明比皇甫彰還有其他的幾位兄弟都好,他們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但你們很清楚,只要是不溫婉、不通女紅、不攻于心計的女子,就算不得是好的籌碼。
“你們逼著我撕掉了書,扔掉了劍,迫著我拿起繡花針,你們明明知道我樣樣勝過男子,卻仍如此對我?!?/p>
雖然雙雙沒有落淚,甚至連鼻音都不曾有,但是她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染上了血。
她甚至對著男子笑了。
“我通過自己的力量修了道,臨到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你卻又想起了我這個女兒?!?/p>
“皇甫震,我只想問一句,天下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呢?”
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