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僅是一場軍事上的勝利,更是一劑強心針,注入了整個民族的脊梁。它洗刷了數(shù)十年的恥辱,重塑了搖搖欲墜的自信。天下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那個曾經(jīng)孱弱、被動、任人宰割的大明,已經(jīng)徹底死去。一個新的、強大的、不容侵犯的鋼鐵帝國,正在旭日東升!
……
當京師沉浸在狂歡之中時,遼東前線,勝利的喜悅,已經(jīng)化作了席卷一切的鋼鐵洪流。
三十萬明軍,士氣如虹,在楚逸的一聲令下,兵分三路,以寧遠為,對整個遼東大地,展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被后世軍事家稱為“武裝大游行”的偉大進軍。
這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戰(zhàn)爭,而是一場單方面的接收。
由數(shù)千輛“陸行舟”蒸汽履帶運輸車和數(shù)百輛“虎”式裝甲戰(zhàn)車組成的鋼鐵軍團,在遼闊的平原上滾滾向前,履帶碾過大地,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天空之上,“鷹眼”無人機群如同盤旋的獵鷹,監(jiān)視著地面上的一舉一動。龐大的炮兵部隊緊隨其后,那黑洞洞的炮口,本身就是最具有說服力的檄文。
失去了主心骨和指揮的后金殘余部隊,早已是驚弓之鳥。他們甚至連組織起一場像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廣寧城,這座曾經(jīng)的遼東重鎮(zhèn),守城的后金將領(lǐng)在用望遠鏡看到遠方那條望不到盡頭的藍色鋼鐵長龍時,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他沒有做任何抵抗,便下令打開城門,率眾出降。
遼陽城,后金的舊都,有那么幾個不甘心失敗的滿洲貴族,試圖依托堅固的城防負隅頑抗。然而,回答他們的,是明軍一個整編“龍吼”重炮團的怒火。
上百門155毫米口徑的重炮,在距離城墻五公里外一字排開。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驚天動地的炮聲,瞬間撕裂了天地。上百枚高爆榴彈,帶著死神的呼嘯,劃破長空,精準地砸在遼陽的城墻之上。
大地在顫抖,天空在哀鳴。那曾經(jīng)讓明軍束手無策的堅固城墻,在現(xiàn)代炮火的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僅僅三輪齊射,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一段近百米長的城墻,便轟然倒塌,激起漫天煙塵。城內(nèi)的后金守軍,看著那巨大的缺口和城外那紋絲不動的鋼鐵軍陣,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哭喊著扔掉武器,四散奔逃。
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睿親王多爾袞、豫親王多鐸等少數(shù)在寧遠之戰(zhàn)中僥幸逃脫的后金核心貴族,正拼命地收攏著數(shù)萬潰兵,試圖退守他們最后的都城——盛京(沈陽),做最后的困獸之斗。
然而,明軍的推進速度,徹底擊碎了他們最后的幻想。
“王爺!不好了!明軍……明軍的先鋒已經(jīng)過了遼河,最多明日,就能兵臨盛京城下!”一名探子連滾帶爬地沖進多爾袞的臨時營帳,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什么?!”多爾袞猛地打翻了案幾,難以置信地吼道,“怎么可能這么快!他們是飛過來的嗎?!”
他不知道什么是摩托化步兵,更無法理解什么叫立體化推進。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天兵天將才有的速度。
巨大的恐懼,徹底淹沒了這位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親王。他知道,盛京守不住了。最后的抵抗,只會是徒勞的自殺。
“走!向北!向北走!”多爾袞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去赫圖阿拉,去更北的黑龍江!只要我們還活著,大金就還有復(fù)國的希望!”
絕望之下,他們拋棄了所有輜重和大部分行動遲緩的潰兵,只帶著數(shù)千最精銳的騎兵,倉皇向北,如同一群喪家之犬,消失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
……
大明,天啟七年十月初。
沈陽,這座被后金竊據(jù)了數(shù)十年,被他們更名為“盛京”的遼東首府,終于再次迎來了它的主人。
率領(lǐng)先鋒部隊第一個抵達城下的,正是遼東經(jīng)略,袁崇煥。
當看到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巍峨城池時,這位一生都以“恢復(fù)遼東”為己任,歷經(jīng)無數(shù)宦海沉浮與沙場血火的老將,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城內(nèi)的守軍早已在多爾袞北逃后失去了所有斗志,面對城外黑壓壓的大軍,他們選擇了最明智的道路——獻城投降。
沉重的城門,在“嘎吱”聲中緩緩打開。
袁崇煥一馬當先,沒有理會那些跪在道路兩旁瑟瑟發(fā)抖的后金降官,而是徑直策馬來到了皇宮前的廣場上。他翻身下馬,一步一步,走到了那高大巍峨的城墻之下。
他伸出那只因常年握刀而布滿老繭的、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城墻上那冰冷而堅硬的青磚。觸手冰涼,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想起了當年初到遼東時的意氣風發(fā),想起了寧遠城頭的浴血奮戰(zhàn),想起了那些戰(zhàn)死在自己身邊的袍澤兄弟,想起了自己對先帝許下的“五年復(fù)遼”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