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摸了摸她的頭,目光落在她斷了手指的殘手上,“以后也不要忘記護著你自己?!?/p>
這話也同樣適合元辛碎。
她放開方曦,大步走到元辛碎身邊,拉住了他的手,那兩個老的被她一刀捅碎聚靈臺,此刻仍然一臉怨毒的看著她,也痛心疾首的看著元辛碎,氣若游絲道:“你,對不起你的父母,老師……”
他話都沒說完。
殷念直接走過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直接叫他半張臉都被抽爛。
“你還有臉提睡睡的父母和老師?他們知道在他們死后,你們這么欺負他苛待他還不知感恩嗎?若是他們在,你們還焉能有命活到今日?早被扒皮了吧?”殷念高聲罵道,“老不知羞的東西,別來這里給我倚老賣老!教導(dǎo)元辛碎的是師傅,養(yǎng)育他的是他雙親,你算哪根蔥來這次裝模作樣?他敬你幾分你就覺得可以欺負他了?姑奶奶不吃你這套!”
“生死斗,還敢二打一?欺我們方曦背后無人?也別怪我今日取你們的狗命!”
“還有你們?!币竽畋淠抗鈷咭暪蛑哪切〇|區(qū)人,他們已經(jīng)被元辛碎方才那句話震的六神無主了,林老那兩個被廢了命懸一線都無人在意,方才還口口聲聲要敬老呢。
說白了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東西。
“很生氣?覺得我不該殺他們?”
“我告訴你們,對元辛碎所有付出視若無睹的家伙,來一個我弄死一個!”有些話元辛碎那性子不會說,她可忍不了。
元辛碎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眾目睽睽之下選擇撇開東區(qū)選擇她,還有甚至打算為了維護方曦站出來對林老動手,他閉口不言自己內(nèi)心的掙扎,只是平靜的去做,面上的平靜總讓旁人習慣性無視他的痛苦。
覺得他好像不會傷心,好像不算個人。
殷念不是,殷念是個既能叨叨罵人,又能抬刀kanren的人。
“你們是不是覺得元辛碎就該為你們?nèi)ニ??他生下來就該為你們服?wù)???”
“不是幾年,百年,千年,他一個人扛起一個區(qū),你們不知感恩便罷了,怎么有臉在這里逼問他?”殷念當真心痛,氣的唇色發(fā)黑,“斷情絕欲修煉的快?那你們怎么不斷自己的情絲,斷啊,東區(qū)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東區(qū)!”
之前東區(qū)人以為元辛碎斷了情絲,還誤會他要殺妻證道的時候,還會為殷念說話,為何?因為他們心中其實清楚的很,這是不對的,他們對不起元辛碎,也對不起殷念,但這一切的愧疚是基于他們得利的前提下。
一旦發(fā)現(xiàn)元辛碎沒有按照之前說好的做。
他們就開始崩潰,發(fā)瘋,陷入馬上就要被其他大域瓜分的惶惶恐懼中,開始口不擇言,暴露內(nèi)心。
東區(qū)的神塔。
百里無人,元辛碎就那樣一個人在神塔中,千年萬年,他們仰仗他,卻不靠近他,如今還要脅迫他。
殷念冷嘲:“是他對你們太好,是他把你們給寵壞了。”
殷念多感激安菀,若不是她遠遠聽見安菀喝止烏合宮的那些話,讓烏合宮的人停了嘴,她當真要無地自容。
其實殷念捫心自問,她對元辛碎很好嗎?
她覺得并沒有。
只是沒有人對他好,在萬域的短短數(shù)年,她給的那些根本微不足道,卻叫他如此付出。
他就像個沒吃過糖的孩子,一路跟著她,望著她,對她笑,看似拋棄東區(qū)人選擇了她,實則被東區(qū)拋棄罷了。
“念念。”從剛才開始就沒怎么開口的元辛碎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p>
“你閉嘴!”殷念轉(zhuǎn)身怒道,“就因為你日日沒事找事,這幫臭傻子真的覺得你沒事!”
正如安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