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标懝诜鍝u了搖頭,他后腦被敲了一記悶棍,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
“有幾個人,總知道吧?”朱慕云又問。
“不知道?!标懝诜逭f道。
“那你知道什么?”朱慕云很是不滿的說。
“我被敲昏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标懝诜逑褚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輕聲說。
陸冠峰之前是警察局特務(wù)處行動隊的人,之所以會被李邦藩選中,進入緝查三科,也是因為看中他背景簡單。沒想到,陸冠峰一點也不感恩,一有機會,就抱住了姜天明的大腿。在特務(wù)處的時候,陸冠峰身手還算敏捷,但到經(jīng)濟處后,他身體明顯發(fā)福。換在以前,就算被人襲擊,至少也不會這么慘。
朱慕云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他表面很生氣,但心里卻樂滋滋的。軍統(tǒng)的人,留下的線索極少。警察局和陸冠峰都沒有發(fā)覺,不知道政保局那些人,能否發(fā)現(xiàn)。但不管如何,陸冠峰是經(jīng)濟處的人,無論是誰來調(diào)查,他都有權(quán)知道進展。
陸冠峰走下車的時候,很快就成為眾人矚目的對象。他能感覺到,其他人眼中嘲笑的目光。上午在三科的時候,他覺得被手下嘲弄,是最大的恥辱。但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這才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算以后他能替代朱慕云,當個經(jīng)濟處的處長,今天的事情,也會成為他心里永遠的痛。
甚至,只要有人提起打悶棍,他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今天的場面。陸冠峰身上還穿著內(nèi)衣人褲,可此刻,他覺得自己,就跟被剝了個精光一樣。
姜天明對陸冠峰被襲擊一事,非常重視。他親自問了陸冠峰,只是,陸冠峰被擊倒后,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提供不了有用的線索。姜天明將陸冠峰的案子,交給了行動隊,他要求馬興標,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破案。這不但關(guān)乎古星的治安,更關(guān)乎政保局的顏面。
“局座,我能詢問全局的所有人吧?”馬興標在看了警察局的案卷,以及陸冠峰的筆錄后,感覺這件案子很棘手。
“你懷疑是內(nèi)部作案?”姜天明一驚,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比如說三科的王強,甚至朱慕云,都有這個可能的。
“沒有證據(jù),說什么都沒用?!瘪R興標搖了搖頭,他可以把任何人當成嫌犯,但不管對誰,都得有證據(jù)才行。
“好吧,你可以詢問任何人,包括我在內(nèi)。但是,七天之內(nèi),必須破案!”姜天明說,這個期限,他沒有當眾宣布,也是擔心馬興標如果到時破不了案,他臉上更是無光。
馬興標第一個找的是朱慕云,但他去經(jīng)濟處時,才知道朱慕云在李邦藩的辦公室匯報工作。全政保局的人都知道,朱慕云跟李邦藩的關(guān)系。這件事,朱慕云未必會向姜天明匯報說情,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向李邦藩匯報。
“處座,這件案子很蹊蹺。但我問過李自強,古星最近類似的案子,發(fā)生了好幾起?!敝炷皆普f,隨著物價飛漲,老百姓的生活日益艱難。迫于無奈,才有人干這種搶劫的勾當。
“不管發(fā)生多少起,陸冠峰的案子,必須要破。如果行動隊破不了,經(jīng)濟處也要破掉?!崩畎罘谥f。
“是?!敝炷皆拼舐曊f。
朱慕云回到經(jīng)濟處的時候,馬興標已經(jīng)在他辦公室等著了。這件案子歸行動隊負責(zé),馬興標找上門,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朱慕云見到朱慕云,心里卻一緊。馬興標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吧?
“馬隊長,陸冠峰的案子,辛苦行動隊了。這次參加破案的兄弟,經(jīng)濟處都會有點小意見,請他們明天來經(jīng)濟處領(lǐng)取?!敝炷皆莆⑿χf,經(jīng)濟處錢多,行動隊那幫人,都是貪財之人,如果不給點好處,是不會干實事的。
“朱處長,能說說你今天的行程嗎?”馬興標拿出一個本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確實有些懷疑朱慕云,但是,他又不相信會是朱慕云搞的鬼。
只是,陸冠峰畢竟第一天上任,就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巧合了。陸冠峰對朱慕云沒有足夠的尊重,朱慕云完全有動機,找人“修理”他。另外就是三科的副科長王強,陸冠峰上任后,對王強有很大的沖動,也不排除王強會報復(fù)。
“當然可以。上午,我在局里開會,散會后,去了六水洲。中午,陪余國輝一起在碼頭吃飯。下午,去了趟特高課,又回到了碼頭。直到接到通知來開會,才來的局里。去警察局接陸冠峰,也是局座的安排。”朱慕云說,今天他的行蹤,沒有任何漏洞。陸冠峰被襲擊的時候,朱慕云還在碼頭,根本就沒有機會動手。
“陸冠峰的任命文件,為何沒有發(fā)到三科?”李邦藩又問。
“原本處里是準備開個會的,在會上宣布局里的任命??赡南氲?,陸冠峰太過興奮,散會后不要命的往三科跑?!敝炷皆平忉屩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