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dān)心,時間一長,湘鄂豫邊區(qū)的領(lǐng)導(dǎo)機(jī)關(guān),就搬離云兩山了?!睂O明華嘆了口氣,他也想過,要先宰后奏??墒?,他才剛到情報處,如果不聽李邦藩的命令,會影響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該是咱們的功勞,怎么跑也跑不掉。不該咱們立功,煮熟的鴨子也會飛走?!敝炷皆聘胶椭f。
“所以說機(jī)遇很重要,史希俠的運氣似乎來了,回來的路上,竟然抓到了一名新四軍的交通員。”孫明華說,早知道,他就要爭取這個任務(wù)了。又是發(fā)現(xiàn)新四軍的領(lǐng)導(dǎo)機(jī)關(guān),又是他們的交通員,隨便哪件事,都能立個大功。
“史希俠難道要轉(zhuǎn)運了?我連新四軍的影子都看不到,他竟然輕易就抓到了交通員。不會是隨便抓個老百姓,就說是交通員吧?”朱慕云隨口說。
“哪能呢,聽說搜到了一封信。”孫明華說。
“難道是密寫的情報?”朱慕云饒有興趣的問,但他心里則很擔(dān)憂,史希俠真是走了狗屎運,去偵察情況,竟然也能抓到新四軍的情報員。
“那倒沒有,只是那封信的收信人是古星東興路,而寄信人的地址,則是中山路?!睂O明華說。
“這有什么不正常的?難道地址也有問題?”朱慕云“奇怪”的說,他聽到東興路的信,心里馬上閃出一個地址:東興路227號,這是他與胡夢北約好的收信地址。一個并不存在的門牌號,就算特務(wù)發(fā)現(xiàn),也是查無此人,不會牽連到任何人。
只是,如果是胡夢北發(fā)信的話,完全可以到古星再寫,為何要提前寫好呢?還有那名新四軍的交通員,可千萬別真是自己的同志。
“當(dāng)時史希俠只是覺得,寄信人的地址寫著中山路七十四號,實在比較奇怪。就算那人是替別人送信,也不應(yīng)該寫古星的地址吧?可是,回來后一查,才發(fā)現(xiàn)收信地址更為奇怪,因為東興路227號,根本就不存在?!睂O明華說。
“會不會是寄信的人寫錯了?”朱慕云不動聲色的說,當(dāng)他聽到“中山路七十四號”的時候,就斷定這是胡夢北給他的信。
這是兩人當(dāng)初約定的緊急聯(lián)系方式,收信人的地址是固定的,都是一個并不存在的門牌號:東興路227號。奧妙就在寄信人的地址上,只要朱慕云知道寄信人的地址,信件對他就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如果收信人的地址并不存在,朱慕云又如何知道寄信人的地址呢?當(dāng)時胡夢北也問過這個問題,朱慕云并沒有說。有些事情看著無解,實際上,點破之后,就變得很平常。朱慕云這所以能收到信息,是因為負(fù)責(zé)東興路投遞的郵政員是他的人。
這封投遞不到的信件,最終會被退回,而投遞員只要看到寄信人的地址就足夠了。剩下的手續(xù),都會按照正規(guī)程序走。
“我也考慮過個問題,會不會是221號,因為連筆,寫成了227號。可是,這封信我仔細(xì)看過,沒有任何問題。”孫明華不解的說。
“信和人呢?”朱慕云隨口問。
“局座讓史希俠自行處理,這是三處的案子,我們不便插手。”孫明華嘆息著說,他還是不如張百朋,如果是張百朋在情報處,這個案子想必被搶過來了。
“局座英明,誰知道史希俠從哪里抓來的人呢?他說是交通員,就一定是交通員了?明哥,我倒覺得,這件案子,你完全可以向局座申請,由情報處調(diào)查嘛。”朱慕云說。
“我倒是想,但局座不批?!睂O明華嘆息著說。
“或許,局座是想給史希俠最后的機(jī)會。對了,三處的人,從九頭山救回來了么?”朱慕云問。
“哪那么容易?九頭山知道是三處的人,也沒有為難顧兆鑫等人??墒翘岢?,每人五百大洋,這不是訛詐么?!睂O明華說。
“人家九頭山,就是吃這碗飯的。只是五百大洋,也實在貴了些。憑三處那些歪瓜裂棗,也不值這么多?!敝炷皆菩χf。